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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着赞道:“小姐,奴婢发现,您是越来越美丽动人了。等邵将军回来,您一定会是云阳最美的新娘子!”
邵漠虽人还未归京,但回信中称已在桐城,找虞颂过完六礼,等抵达云阳,便是洞房花烛之夜。
碧瓷得知这个消息,心中也很是感慨。
原以为要离京,却没想到,如今小姐竟要在京都久居了。
她叹着气道:“小姐,奴婢觉得来京都遭遇的这一切,恍然如梦,您如今要嫁给邵将军,成为将军夫人了,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奴婢看,邵将军似乎比翟少爷沉稳许多,兴许,他就是小姐的良人呢。”
他?
虞维音一想到,邵子敬便是邵漠,心底隐隐便涌出股没来由的怒气。
嫁他可以,可他捉弄自己那些事,她也不能轻易饶过。
如今,又卷进了太子的干秋大业中。
邵漠啊邵漠,你这是把自己往死里作,还顺带,把我也一同缠绕进去了。
尤栩的目光紧盯在她身上。
虞维音略有些后知后觉,一对上尤栩的眼神,面色不禁遽然诚惶诚恐起来。
那满面的汗珠滚得更快,将一张美人面减色三分。
她结结巴巴、磕磕绊绊地开口。
“太、太子殿下,今日是妾、妾身僭越了,还望殿下、殿下宽宏大量,莫要折了妾身的性命啊!”
太子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是个美人,有脑子,却可惜没个好出身。
毕竟是商贾之后,虽有几分见解,却没见过几次大世面,被他凌厉的眼神一睃,身子便抖得瑟瑟如秋风中的落叶般狂败。
他丝毫不能将她如今的神态,与刚才那个说话掷地有声的人联系起来。
不觉笑道:“虞氏,你说的话有几分道理。可是,孤才跟父皇提及徐府似有谋逆的嫌疑,总不能明日便进宫说孤的怀疑是空穴来风吧?这岂不是诬陷朝中重臣,孤总不能自打嘴巴呀。
“况且,子敬来信称西南剿匪首战告捷,不日便要启程归来。
“孤身上很快便要再进军功,只要孤不松口,父皇即便再不喜孤,总要拿徐翟二府给孤一个交代。”
他笑意盈盈的。
“你刚才所说的那些,都是蝇头小利,等孤坐上了皇帝宝座,他们这些人只会更加拼了命地来巴结孤。
“孤何必一等再等?”
虞维音那满是汗珠的面容,登时一片雪色。
太子这是什么意思?
这般难以劝服,那她刚才口干舌燥说那么多,岂不是都是废话?
略一思索,她垂下眼睫。
“可是,殿下如今又何必急于出头?殊不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妾身虽与翟祯安和离,但与徐翟二府皆有故交,恩情颇重,妾身将来即便要与邵将军结为夫妇,也不会与旧友老死不相往来。殿下不看公主的面,但求看在邵将军的份上,能饶过徐翟二府吗?”
“还没有过门,你倒开始拿子敬来做人情了。”
太子冷嗤一声。
“徐翟二府孤可以暂时不动,但你既然说到了子敬,那么孤便与你做一桩生意。子敬与你完婚后,你们必须继续留在孤身边效力,直到孤不需要你们,才能离开。”
他眼中毫无温情地瞥一眼虞维音。
“孤时常听子敬说起,怕你着急要离京,你一走,他自然心念不定。你既然要做他的女人,便请你记着,莫要在他耳边吹枕边风,松散他的意志。
“此生,他在京,你便在京,他若驻守边疆,你也陪同左右,全都在孤的一念之间。”
虞维音心中微凛。
自她决定要来太子府和谈那一刻便做好了心理准备,太子这般心性多疑,怎会轻易放他们离京?
她暗自一叹,也许,自邵漠投在太子门下,就注定了这样的结局。
可眼下她没心思往后多想,听到尤栩松口,便点了头。
“殿下运筹帷幄,决胜干里之外,妾身自然听殿下的命令。”
汗珠再次渗进眼珠子里。
她这次终于没再隐忍,自怀内掏出素纱手帕,轻轻揩去了满头满脸的汗。
“你既然出宫了,便继续住在公主府,等子敬归来,去公主府上迎你成亲。你也莫要忘记今日说过的话,孤的干秋大业若有丝毫影响,孤绝不会饶过你。”
尤栩十足威胁的话,传进耳朵里,虞维音只觉可笑。
若他的干秋大业,被她一个小小女子就能断送的话,只能证明他这个太子有多无能。
但这话是绝不能说出口的,她只能垂着头,惶恐点头而已。
当天夜里,山阳公主携翟祯安入宫,请求今上赐婚。
今上凝视殿前叩首的翟祯安,偶然提及徐府谋逆一事,翟祯安以性命起誓,徐翟二府无丝毫谋逆之心,那湖泊底下的陵寝经年累月早已腐朽坍塌,灵哀帝尸骨无存。
公主亦出言维护,又言说已有孕在身云云。
今上神色微动,没立即赐婚,只说次日召见太子商量,再行决策。
而太子在与虞维音谈话后,也改了口风。
次日与今上见面,便称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