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面目触到她颊边,很快,一个柔软温热的东西紧紧覆上她的唇,她大脑有一瞬的空白,瞪大双目。
“唔……你……”
她惊呼,伸手要推拒,却发现那人的力道如铜墙铁壁般,箍得她密密实实,连喘息都困难。
他的唇,吞没了她的所有声音,却在石洞内留下暧昧不明的吮吻声。
四壁寂静,那声音愈发明显,惹人遐想。
虞维音羞窘难堪,只慌里慌张地抬眸紧盯着那石洞口。
微闪的晕黄灯光,照亮了洞口一丛茂盛的马齿形植物,似乎还要往里探照。
她骇得面色发白,紧紧揪住了邵子敬的玄衫,努力地睁大双眸,想要看清他的面部神情,却只是徒然。
这个吻似海浪袭卷,几乎要吞噬她整个人。
她一面如临大敌般紧盯洞口,一面又要抵抗他唇舌的侵袭,从未有过这般窘迫的时候,可心底涌出的,却是肿胀的酸涩与甜蜜,就连她自己也吓了一大跳。
难不成,因他跟邵漠很相似,她便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一个陌生人的亲吻?
她禁不住在假山洞内,轻叹出声。
那一声小小的叹息,在寂静黑暗中,显得格外刺耳,几乎把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她忙伸手捂嘴,慌里慌张地往不远处的亭芜望去。
亭下空荡荡,只有宫灯闪烁,轻幔飞舞,那位邵将军早已不知所踪。
眨眼之间,他竟离开了。
虞维音心里说不出的懊恼,她跟出来最大的目的,还是想要确定邵子敬的身份。
可是,即便他是邵漠又如何?她跟他,难道还会有交集吗?
这句无声的询问,在脑中涌出的那一瞬,她还是感到一阵揪心的痛,
且不说如今翟祯安不肯放她走,即便他肯,邵漠还会像从前那般待她吗?
他们之间,经历的一桩桩事,不可能全然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些争吵、悲伤、斥责和绝望,都曾真实地在从口中吐露过啊!
想了想,她宁愿他不是邵漠,只是一个叫邵子敬的陌生人好了。
脑中这些如烟般缥缈的念头,在她脑中飞窜,她定了定心神,攀着石壁要往外走去。
才踏了一步,整个人撞上了个硬邦邦的东西,吓得她几乎尖叫出声。
樱唇却被一双大手覆住,紧接着,腰身也被人紧揽住,抵在了石壁上。
“别出声!”
沉冷的嗓音,令虞维音有丝梦回南山寺的错觉。
那时邵漠也是如此,将她堵在假山洞内,避过了巡寺的沙弥。
可耳畔这嗓音,比邵漠的更为低沉,似还多了些沙哑。
言语间让人虽让人觉得冷冽,却好似有轻柔的羽毛静悄悄掠过心头,痒痒的。
虞维音来不及有所反应,便听到有宫女焦急的声音传来。
“咦?才一会儿的功夫,邵将军人去哪儿了?公主这会儿又让咱们来找他呢,这可上哪儿找去啊?”
“咱也没在这条路上见到邵将军呀,莫不是已经出宫了?”
“不可能吧,太子殿下都还在殿内,邵将军怎会独自一人便出宫?咱们还是再找找看,免得公主殿下怪罪下来,把气撒到你我身上。”
虞维音听着宫人的交谈,一句话也不敢说。
假山洞内幽黑沉静,璧上几点水滴啪嗒一声,低落在石砖地上,让四周的氛围变得更加阒寂。
她心跳如雷,与此人隔着这般近,嗅到他身上凛冽狂肆的男子气概,脸颊忍不住发烫。
这个人不是邵漠,身上的气味却与邵漠很相似,令她有种怦然心动的错觉。
她在黑暗中睁大双眸,想到此番的目的,暗暗咬唇,轻拍他的手掌,支吾着低语道:“你松开……我……我不会喊的……”
邵漠将手松开,搭在她颈侧的石壁上,幽沉的目光晦暗深如许地,紧盯着女子慌张的面庞。
她面颊滚烫的温度,还残留在指间。
他在暗中瞥见她发髻散落一缕碎发,很想替她温柔地别于耳后,最终只是沉了眼眸,什么都没做。
一阵掌风在空中扫过,飞快不已。
虞维音咬咬牙,还是伸手去揭身前人的面具。
只是,拇指才碰到那冰冷的玄铁,手腕已被人狠狠扼住,推在了石壁之上。
“你是何人?想做什么?”他压低了声,冷冷开口。
实则,黑暗中一双晦暗的眸,炽热滚烫,如狮如豹,恨不得将面前的小女人拆骨吞入腹中。
但虞维音看不清,她在暗中视力没那么好,只是听那声音冷极,觉得他的视线迫人得很,让她像被烈火烤炙,又好似陷在了冰川之中,整个人说不出的不自在。
“我……妾身是翟府的女眷,只是觉得将军很像妾身认识的一个故人。”
她干脆直接地说明缘由,用了自己原本的嗓音,若他是邵漠,必定会认出她来的。
可那人听罢并无半分欣喜,稍作停顿后,冷道:“夫人,用这种手段来攀关系,未免太肤浅轻佻了。”
虞维音的脸颊愈发滚烫。
他这是将她当做了水性杨花的女人?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