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赔上这条命,恐怕也无济于事!
就在她思绪狂涌之际,翟祯安揽着她一个旋身,长腿扫出,只听锃锃声响,长刀被击落在地。
虞维音暗自喘息,不顾他的阻拦,再度抬头去看。
看到虞楚恬跌倒在地,她脸上挨了一记脚印,左脸已红肿得老高,一双漆黑的双眸,恨意浓烈,直勾勾地瞪视着虞维音。
人群四散,纷乱欲逃。
好不容易从人群中奔出的竹影和苍台,急忙上前,见翟祯安臂上衣裳被划开一道极深的口子,急得目业欲裂喊道:“少爷,您受伤了!”
他们今日本是跟在后面的,但奈何行人太多,又恰逢烟火盛放,掩盖了这边的嘈杂声,此时出了这样的事,都愧疚难当地跪倒在地。
翟祯安面容苍白,皱眉盯着地上的虞楚恬,冷声道:“将这个毒妇给本少爷捆起来!立刻送官,让刘县令明日午时立刻将此人斩首示众!”
虞楚恬听罢,状若癫狂地大笑起来。
“我们选个彩灯回去罢。”
她继续道,心里对那一对的同心结并没什么向往,走上前随意挑了盏兔儿灯。
“就这盏灯吧,拿回去可以给永乐玩耍。”
翟祯安见她满脸懒怠的模样,心中郁结来气,冷笑道:“夫人,府内什么样的彩灯没有,永乐要玩也不缺这一个!你莫不是觉得本少爷会输?那你可就小瞧本少爷的本领了,来!将所有的灯谜都给本少爷呈上来!”
听他语气狂妄,围观的人群中有人认出了他。
“咦惹,那好像是翟府的少爷呀!翟少爷口气真大!”
“今儿个可没什么少爷公子的,大家一样猜灯谜,猜不中就是输。”
凑热闹的人摩拳擦掌,纷纷凑上前去,店家见状,也就忙将灯谜牌板一字排开,口里念道:“终日琴堂醉未醒,打一词牌名。”
翟祯安脱口而道:“如梦令!”
“一月复一月,两月共半边。上有可耕之田,下有长流之川。四口共一室,两口不团圆。打一字……”
翟祯安生怕被人抢了速度,在店家还未说完时,就忙地开口道:“用!”
虞维音见他一连五六回,回回都是第一个答出,未想过他会有这般灵活聪颖的一面,不由心内惊讶。
而围着的众人原本兴头正盛,渐渐也就变得意兴阑珊。
她在人群里候着,眼底渐渐露出欣赏的神色,但最终还是转为一黯。
她何尝不知道翟祯安的心思,那同心结代表的寓意,谁人不知?
只是,在这即将期满的关口,她不愿与他定下同心偕老的誓言。
“唉,又是翟公子赢!真想不到翟公子才识如此之高!”
翟祯安赢了不下十把,志得意满时,正要将那同心结拿下,忽而一声砰然巨响,只听天际传来烟火绽放的声音,一刹那遮盖了所有的喧闹。
人们纷纷抬头去望。
烟火辉煌,如巨大花束徐徐张开妍丽的花瓣,在青黑的天幕上留下耀眼而热烈的光影。
虞维音也抬头,却觉抬首的瞬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容。
那面容由远及近,以闪电之势朝她逼近,待她反应过来之际,脑中倏然炸开一个惊雷——
那张脸,不是烟儿的么?!
不不,说是烟儿的,不如说是虞楚恬的!
她面似霜雪般煞白,眼如刀剑般锋利,袖中隐约寒光一闪,映着漫天星火显得格外凛冽。
虞维音惊愕不已,心知她来意不善,急忙要往后退,可这时身旁众人都簇拥着争看夜空中的烟火,推推搡搡,好不拥挤,她竟连往前挪动半分都做不到!
而虞楚恬,似鹞鹰般自摊灯架后方跳出来,朝她猛地蹿了过来,眼底的仇恨滔滔海浪般淹没人。
她的速度来得过快,等到了近处,虞维音才看清她手中拿着的是什么。
一把明晃晃、白亮亮的利刃!
足有五寸来长,细长锋利的刀刃,映着雪光刺过来,虞维音退无可退,只能当机立断地拔下发中的金钗,希图可以抵挡。
“啊——有人行凶!”
不知是谁看到了,忽然在人群中爆出一声大喊,众人这才察觉持刀奔来的人。
尖叫声、吵闹声四起,人人奔走窜逃。
虞维音也想逃,但看着混乱的人群,深知自己逃不出,既然如此,不如直面应对。
所以她只是后退了一步,复又攥紧了手中金钗,满脸戒备地瞪视着冲过来的虞楚恬。
那刀看着似五寸,但刺出来时,虞维音才发现,刀长七寸有余,且锐利无比。
她手中的金簪挥出,无异于螳臂当车。
“虞维音——”
虞楚恬口中发出刺耳的大叫,“这一次,你去死吧!”
长刀而过,刀风冰冷煞寒,激得虞维音浑身紧绷,手背连鸡皮疙瘩都起了。
腕中的金簪被她劈开,叮的一声溅落在地。
虞楚恬心中狂喜,猛地又要挥刀砍来,虞维音心口在这瞬间几乎停滞。
眼见得那把长刀当胸刺来,力道之快,令她猝不及防,要跑也来不及,只能慌忙抬手去挡。
她是做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