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药物乱窜涌动,而他浑身在绳索的捆缚下狂抖。
“表妹!你我本是一体的,你不救我便罢,居然还落井下石!你真是我的好表妹啊!虞——楚——恬!”
最后三个字,是汪仁咬牙切齿吐出来的。
他的话音刚落,烟儿的面颊已煞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惶恐骇然地瞪过去。
“你……你疯了!”
“楚恬,既然你不想给我活路,那我也无需给你留情面!”
汪仁瞪大了双目,扭头看向山阳公主,嘶吼着叫道。
“公主殿下!她才不是什么烟儿!她是虞府二小姐虞楚恬!她易容来到翟府,为的就是要谋害少夫人!”
山阳公主抬了抬眼眸,眸色惑然,眼底的兴致却更大了,朝身旁的宫人低语道:“这么大一出好戏,我一人看了倒没意思,去请翟少爷跟少夫人过来。”
她一开始,听了翟祯安的吩咐,知晓这两个奴才都是恶仆,只想捉弄折磨这两人。
却没想到啊,他们两人竟会因此互相倾轧,将彼此的秘密和阴谋全都和盘托出。
在性命攸关之际,所谓的感情,便是这般脆弱的么?
“嘶嘶……”
男人隐忍的嗓音,断断续续地响起。
烟儿听出那熟悉的语调,不禁猛地抬头,待看到汪仁被赤身裸体捆缚在柱子上,心中大为震诧。
怎么会这样?汪仁怎会被捆缚在那儿?
再将目光慢慢落向大床。
见如牛乳白的轻纱在清风吹拂下,如海上的波浪摇曳。
而那若隐若现的纱幔后,山阳公主身着朱红色裙衫,抬着下颌,高高在上地望了过来。
“你叫烟儿?”
烟儿被那生冷的目光一刺,慌地将头紧紧垂下。
“是、是,奴婢名唤烟儿……”
“这位是你表哥?”
“是、是……”
“此人在床笫上冲撞了本宫,本宫打算将他卖入秦楼楚馆做小倌,你觉得如何?”
山阳公主语调缓慢,目光如针,慢悠悠地扫在她脸上。
依着翟祯安所言,此女是个害主无德之人,她既要帮人出手惩罚,自是有一堆法子可以用。
烟儿听了这话,面色大变。
刚才在门外听了那么长时间,她还以为汪仁跟山阳公主已经成其好事,没想到他居然惹怒了公主?
暗自深呼吸了好几次,烟儿匍匐在地,颤着嗓音道:“公主殿下英明……奴婢不敢对公主的决定有任何异议。”
山阳公主眼眸亮了亮,唇边露出嗤笑。
“哦?何以见得?”
烟儿垂着头,指尖攥着掌心,继续道:“表哥人虽然生得清秀,但既然无法伺候好公主殿下,就说明该继续多学习技艺,不断提升自我,因而奴婢以为,公主殿下的决定并无不妥。”
“他是你表哥,你也不为他说句话?”山阳公主笑。
一旁被绑在柱子边的汪仁,听了烟儿的话,心里早已陡然生怒,咬牙看过来,一双眼眸在药物的作用下,血色横涌。
“表妹!你……你怎能不帮我向公主殿下求情?”
一旦入了秦楼楚馆,他还如何攀权贵,如何光宗耀祖、荣归故里?
烟儿并未抬头,只是凉薄一笑道:“表哥,入了秦楼楚馆,也会有富贵人家的夫人小姐,兴许你多加学习,往后也会有出头之日。”
山阳公主听了,微微一笑。
“烟儿,本宫原本还想饶他一次,但被你这么一说,倒觉得此举甚好。”
汪仁面皮涨了再涨,顿时恼羞成恨,咬牙发狠骂道:“你——表妹!你怎会变得这般冷血无情?!我是你表哥啊!”
“表哥,是你惹了长公主不快,而不是我。”
烟儿低声说着,攥紧了手边的袖摆,心里却一点点冷却下来。
赵吾善,是你先选择放弃与我一道前行,是你选择要做那个负心人,我虞楚恬不是傻瓜,也不是蠢蛋。
你既然要撇开我,我又怎会为了你这样一个不专一的人求情,而搭上自的性命?
山阳公主倚靠在榻边,斜睨着眼眸,轻启嫣红的厚唇。
“事情到了这里,倒是有趣。这样吧,汪仁,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如何?”
汪仁猛然一阵欣喜,忍着身上的极度不适,喊道:“公主殿下!求求您饶了奴才一命!不管您让奴才做什么,奴才都肯去做!”
“那好,你便跟本宫说说,你这位表妹做了什么坏事,若是说得本宫开心了,便饶过你这一次。”
烟儿猛地抬头,面色顿时煞白一片,嗫嚅着。
“长公主……”
山阳公主以手支颐,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一幕。
“汪仁,刚才你表妹对你可是‘用情颇深’啊,你要不要回敬她一次?”
“长公主殿下……”
这回,轮到汪仁傻眼了。
身上热火焚灼般痛,可听着山阳公主的话,却如一盆冷水兜头而下,连心口都冒着寒气。
山阳公主,究竟是在做什么?
“你们两人之间,本宫只能留一人,你总要给本宫理由,为何选你而舍弃另一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