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那一瞬,一个温热的东西直接堵住了她的唇,没有技巧,说不上温柔,只是狠狠地贴覆在她唇上。
虞维音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根本没反应过来,也震惊于翟祯安的动作。
似乎是怕她挣扎,他捧住她双颊的手蓦地松开,改为紧揽住她的腰身,将她整个人都兜在怀内,宽大的袖袍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虞维音唔了一声,便想要后退,却只是徒劳。
鼻间嗅到他身上浓烈的龙涎香,她的心跳骤然加快,心里涌出下意识地排斥,奈何难以从他怀内逃开。
翟祯安没有动,他睁着双目,只是将唇贴覆在她上面,清俊惑人的细长双眸眼底清亮一片,没有素日的轻佻和浮于表面的假笑。
她也睁大了眸,两个人在这样暧昧的氛围里,互相打量着对方。
虞维音从最初的紧张、不安,渐渐地,竟能淡然处之,只是这种凝滞的气氛没能持续多久。
她只觉唇边忽地一痛,就忍不住业牙咧嘴叫起来。
“少爷,在下怕小姐扛不住痛,给她用了麻沸散,不会有事的。”
雍尚揩拭着额上细密的汗珠,小心翼翼地开口。
“雍先生,先把夫人的伤口包扎好。”
翟祯安神色肃然,盯着虞维音染血的手腕,心口微揪。
虞维音则是坚定地摇头,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永乐身上,对雍尚道:“雍先生,永乐的毒解了吗?麻烦您先给永乐包扎伤口。”
雍尚点点头道:“少夫人放心吧,小姐的毒已经解了,蛊蝎也已经取出,好好休养两三日,小姐的身子便能恢复如初。”
虞维音放下心来,等雍尚将她们的伤处理完,她缓缓吁出一口气,唇边终于露出了笑容。
“雍先生,今日的事多亏有你,你先下去。记住,此事莫要泄露出去。”
翟祯安吩咐着,俊美的脸庞一片冷漠,轻轻打了个响指。
“竹影、苍台去好好查查,看是哪个不怕死的,敢在凤栖院对少夫人和大小姐动手。”
“属下遵命!”
竹影和苍台,如风似影,很快出现,又很快消失。
室内只剩下虞维音跟翟祯安两人,虞维音想到烟儿跟汪仁的事,开口道:“夫君,我还有一事需要你帮忙。”
翟祯安压着眉,凝着她手腕上的伤口,胸口一阵恼怒。
这个女人,真是他见过的最古怪的女人。
刚才受了蝎王的蛰咬,足足熬了半个时辰的灼痛,又割了手腕,流了足足有小半盅的血。
如今她面色苍白,唇色如雪,双眸却依然炯炯发亮,两道秀眉弧度上扬,连半分疼痛的神色都没表现出来。
她的身子柔软香馥,比那几个妾室更让他心神动摇,可她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却是处处强硬不肯示弱的模样。
这种坚强和力量,作为生意伙伴而言,极为理想,他在初见她时就很满意。
可到了现在,他已经越来越不满足她在他面前展露的这些特质。
女人,还是要有点女人的样子,才招人疼爱。
没听到翟祯安的回应,虞维音迟疑一会儿,还是开了口。
“夫君,我院里的烟儿跟汪仁,这两人行为有些怪异,妾身怀疑,永乐此番中毒,与他们脱不了干系。但妾身如今忙着织造府和百日宴的事,没太多时间去查他们。
“所以……妾身希望夫君能够出手,帮妾身查查这两人。”
翟祯安抬眸,面色凉凉地看了她一眼。
“夫人终于肯开尊口求我了?”
“永乐是你的女儿,你也不希望她出任何事吧?”她反问。
这个女人,跟他说话的时候,非得用这般理智的语气和态度吗?
他心中再次翻涌着淡淡的愠怒,朝她伸出手。
“过来。”
虞维音瞧出他的不悦,骤然噤了声,顺从地走到他身旁,软和了嗓子问:“夫君,怎么了?莫非是妾身说错了什么话?”
自从感知到翟祯安对她所产生的,时有时无的占有欲后,她就不敢与他靠得太近。
可是,她又不能跟他离得太远,以免他心生不快。
虞维音心底深处,像是时刻绷着一根弦,要时不时便调试一番,好让他们的关系维系在一个平衡的关系上。
翟祯安没说话,恼怒地抬手将她的手臂扯过来,要触碰到她手腕时,却下意识放轻了力道。
“夫人,我是你夫君!你在我面前,何必永远都是一副不知疼痛的模样?”
他盯着她腕间缠绕包扎的布帛,心里的烦躁愈甚。
“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你跟我之间,怎么好像总是隔着点什么一样!夫人,哪怕你心里没有我,也不用将我当做陌路人一样防备吧?”
学不会示弱也就算了,怎么还跟他保持起距离来了?
“你的伤口痛不痛?”
翟祯安将她拉到身旁坐下,沉吟着。
“你院子里那两个人,交给我来处理就是,你只要好好准备永乐的百日宴就行。”
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和关切,让虞维音心内微诧,倒有些不知如何招架。
虽然知道他是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