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严肃地告诉他——
“祯安,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人人都如此,你将来也会像爹这样,这是财富和地位的象征。你娘这般小性,已犯了七出的善妒一条,如不是我宽宏大量,早已将她休弃。
“你今后,少去找你娘,别听她说些不三不四的话,离间你我父子关系。”
自那以后,他就很少跟在娘身边。
即便再跟娘见面,听见她说那些话,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长到八岁,爹就开始带他走南闯北,见识各种人事物,眼界宽广。
世界变大后,跟着爹学了一身的人情世故,他对爹就越发敬佩崇拜。
所以,哪怕眼见着爹对娘日益冷淡,他在感情上,也毫无缘由地站在爹的立场上。
而冯氏呢,她这些年除了哭诉,鲜少与儿子谈心,如今乍然要开口,倒有几分踌躇。
此时,便拿话试探着问:“祯安,你有什么话要对娘说?”
翟祯安听得她问,也就直言开口道:“娘,儿子希望您今后别插手虞氏的事。”
三人听了,全都愣在原地,作声不得。
“秋思、楚楚、婉儿,今日既唤你们来,我便跟你们实话实说。我对你们,并非不能相容,只是前提是,你们莫要将我当做仇家,想着法儿来对付我,明白么?”
她如今满头心思不是在织造府,便是桑植村,还有念音绣坊。
将来,也许还会做更多想要完成的事……
“所以,我们彼此都省省心,和好相处,如何?”
斗来斗去,不过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谁也没落着好处,反倒将整个的好心情都败坏了。
她千里迢迢嫁来翟府,只想将这三年平平安安度过,顺带着也积攒一些生意上的经验。
将来回了桐城,也便能更好地经营永兴绸缎庄和虞记绣坊。
三人愣了再愣。
她们本是将虞维音当对手、当情敌看待,起先还聚在一会儿商议着要如何对付她,如今听了她这番直言,心中登时有些慌乱,面上不禁泛起红来。
“少夫人……这……”
“直接给句话吧,我求你们这个忙,你们是帮,还是不帮呢?”
虞维音玩笑道。
“你们若是不帮,我便只能计划着在织造府里培养新人了。”
姜秋思听她说得这般软和,心里终是抵挡不住,佩服她能屈能伸的态度。
也就点了头道:“既然得少夫人开口,妾身怎敢再推拒?只是往后,还要少夫人多多提点一番了。”
卢楚楚跟柳婉听了,自然也是应承下来。
三人午膳便在凤栖院吃了,等膳毕一同来到姜秋思的烟波楼,卢楚楚忍不住咋舌。
“秋思姐姐,你说少夫人今日这番举动,是求和,还是别有所谋?”
姜秋思皱眉摇头。
“我如今也捉摸不准……少夫人这般做法,倒是让人觉得怪异。”
卢楚楚猛地点头道:“是呀!少夫人是正妻,对我们几个妾侍竟没一点儿嫉妒?她也不怕我们比她更早生下翟府的子嗣啊!”
“我们还是莫要以小人之心揣测了,只要少夫人没真正伤害我们,和平共处也没什么不妥。”
柳婉眨眨眼睛,微微笑道。
“反正如今少爷的心,也不在少夫人身上,有什么好慌的?”
“婉儿,你倒是无欲无求,等到她真要同我们争时,你那时再来慌乱就来不及了。”卢楚楚不满。
“好了,”姜秋思打断,“你们莫不是忘了,在这翟府可不止我们几个讨厌少夫人?”
“姐姐的意思是……”
“成衣阁那件事,我思来想去,背后出手的人恐怕不止我们。那金执事和万执事虽受过我们的贿赂,但对我们并算不上很忠心,能扛着压力受少夫人那般逼问,其中一定还有别的缘故。”
姜秋思缓缓踱步。
“我也让人去查了,他们是跟着老夫人陪嫁而来的仆从,此事想必跟老夫人也脱不了干系。否则,少爷怎会那般火急火燎赶去阻截少夫人的审讯?”
卢楚楚撇了撇唇道:“姐姐也太看轻你我了吧?难道少爷就不能为我们几个,才去将此事压下来的吗?”
“楚楚妹妹,你我心知肚明。”
姜秋思轻笑。
“跟了少爷这么多年,咱们也该知道少爷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虽风流,但却不是为宠女人失去神志的人。那锦衣被人损毁,后果极其严重,若没旁的原因,他不可能将此事轻轻揭过。”
“秋思姐姐说得甚是有理,只是如今,我们既已答应帮少夫人的忙,难不成又要跟她作对?”柳婉问道。
姜秋思道:“如今我们怎是她的对手?经了这么几件事,织造府上下对她已经唯命是从,我们就算想翻出花来,只怕也难。如今既然有老夫人打头阵,咱们何不乐得坐山观虎斗?
“到时候,将烟儿那丫鬟也介绍给老夫人,咱们好来个金蝉脱壳,得个渔翁之利岂不是更好?”
“此法甚妙!秋思姐姐真当得起女中诸葛了!”卢楚楚赞道。
姜秋思笑道:“莫要给我戴高帽子,我如今只是纳闷,不知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