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请吧。”
华光心中有了一计,料想虞维音再如何也是女子,总能在这上头逼退她。
她为了谈生意,必定会去将翟祯安找来。
虞维音领着碧瓷,随着华光一行人往樊楼而去。
那樊楼是陶城最大的酒楼,酒馆老板也认得华光,一见面便招呼着。
“是华老板啊!快将二楼雅间收拾出来!”
一面说,一面就领着众人往二楼上的雅间,又点了几个妖娆多姿的琴娘和舞姬作陪。
华光与随从自顾自饮酒,一人搂着一位舞姬,恣意风流,全然不将虞维音放在眼里。
虞维音默默执箸吃菜,也全然当看不见,直到华光举杯,她才举起手中茶杯。
华光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虞维音,见她面色从容,坐姿端庄,并未因这场面而生出半分不满,满腹心思全放在饭食上,优雅得让人觉得她是被他们诱拐而来的良家妇女。
想了想,俯身对怀内的琴娘调情不止。
那琴娘年纪小,面皮薄,许是头一次遇见这样孟浪的客人,将一张小脸憋得通红,眼底也泛出泪来。
“这……”
刘执事盯着面前的四枚翠簪,翻来覆去看了许久,踟躇半晌,才镇重地挑选了一枚。
“是……是这枚吧?”
虞维音笑道:“那是烧蓝工艺所制而成。”
刘执事一听,瞪大了双目,拿着那枚簪子再三翻看。
“少夫人,您,您是开玩笑吧?这枚簪子蓝绿色碧莹如洗,怎么会不是点翠工艺所为?”
“除了这一枚,其余几枚簪子,还不是蓝如湖泊深似海,这只能说明烧蓝、点绸等工艺很高超。即便你是织造府的熟手,也难以辨别点翠与烧蓝的区别,宫中那些养尊处优的贵人们,又怎么能区分出细微差别?”
虞维音语重心长道。
“只要翠簪色泽亮丽,美观漂亮即可,何必一定执着于用翠鸟的羽毛来做原材料?这种事既伤生灵性命,又价格昂贵,并不是长久之道。”
刘执事惭愧点头。
“少夫人说得在理,是奴才目光短浅了。”
刘执事退下后,虞维音还未缓口气,刺绣阁的房执事走了进来,行了礼道。
“少夫人,如今府中新出的花色,奴婢已全描在图纸上了,少夫人觉得可行吗?”
虞维音端起素青瓷盏,轻轻抿了口茶水润唇,问道:“房执事,这些花色你有在宫中或坊间做过调查吗?”
房执事摇头。
“并未。这些花色往年卖得都很好,宫中的贵人们很是喜欢。”
宫内一旦流行起来,很快,民间也就会快速刮起各色的跟风潮。
“菱形格纹、大瓣牡丹花纹、百鸟朝凤纹……这些花色都很不错,不出错,却也不够出彩。今年,宫中淑妃、景妃、绫妃都怀有身孕,对于贴身衣物的要求会更高。”
想了想道,“你先去坊间多与妇人交谈,做些调查,再多设计些寓意子嗣绵延的图案来。”
房执事本是拿着去年的图案来糊弄,没想到被虞维音一针见血地点出问题。
她心虚地垂下眼眸道:“遵命,少夫人。”
接下来,虞维音又处理了四五项日常事务。
办事直指要点,堂前站着的一众执事无不佩服得五体投地。
“少夫人,快到午膳时间了。”碧瓷在旁提醒。
虞维音如梦初醒,对着堂前还未得召见的执事们道:“余下的午膳后再来,先散吧。”
话音一落,执事们便都散了,碧瓷悄声再提醒。
“少夫人,华老板还在这儿呢。”
虞维音乍然惊觉,抬眸看向对面而坐的华光,满脸歉容。
柔声道:“华老板,真是不好意思,妾身适才忙乱起来,一时怠慢了您。”
华光起初排斥虞维音,除了她的女子身份,还有翟祯安暗地里的交代。
如今全程看了虞维音处理事物果敢利落的手段,一时心中又是钦佩,又是感慨。
他在生意场上,虽然也遇见过厉害的女子,却是头一回见着这般聪慧识大体,又有自己主见的女子。
可翟祯安与他相交,少说也有五年了,彼此间早已处成了兄弟情。
兄弟找他帮忙,他没有不帮的道理。
想到这里,便敛下了唇边要浮现的笑意,依然冷着一张脸,极不屑地看着虞维音。
“少夫人,你怕不是耳朵不好使吧?我说了,只跟翟少爷谈生意。”
虞维音依然微笑,道:“既然华老板如此固执,那妾身只有耐心等待您改变主意了。妾身先去用膳,告辞。”
“等等!”
华光喊道,“论理,我是远道而来的客人,而你是主人,就是这般待客之道吗?”
“是哦,华老板是客人。但是请问您有身为客人的自觉吗?
“妾身虽是女子,但如今是织造府的掌事人,府中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不仅是夫君赞赏,公爹亦是赞不绝口。
“您倒好,口口声声要找我夫君谈事,如若我夫君去别处谈生意,十天半月都回不来,您岂不是要跟翟府断了这桩生意?”
虞维音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