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既然是孩儿娶进来的人,便没有让她离开的道理!”
他轻咳一声。
“只是,你这儿媳妇儿自视甚高,又被你夸赞得不知天高地厚,若我再护着她,她就该骑到我脖颈上来了。华老板性子古怪,要求严格,正好磨一磨她的性子,你我也好看看,她虞维音的能耐有多大。”
翟老爷蹙眉,沉声道:“祯安,你这是在跟谁置气?”
“孩儿没置气,只是好奇罢了。”
“我不管你是置气还是好奇,总之,你今日去织造府一趟。若是音音被那华老板欺负了,你就休怪我到时候大义灭亲了!”
见翟老爷脸色肃然,翟祯安也不再顶嘴,拱手唱了个诺,便出了翟府,直往织造府而去。
竹影跟苍台悄无声息地跟在他身后,依然感受到一阵强烈的怒意。
两人敛声屏息,不敢开口说话,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恼了这位少爷。
只是,他们不说话,不代表翟祯安不找他们。
“竹影、苍台,去替本少爷办件事。”
她做出一副妖妖娆娆的模样。
慢吞吞的,嘴里说的话分明没有半点情意。
翟祯安听罢,顿时一阵无名火起,退开半步,拂掉她勾着自己脖颈的双手,冷笑。
“夫人这话,倒像是窑子里的人说的!”
这番话,简直将他心里所有的念头都止息了。
似冷水兜头而下,冷完之后,看着她那张谄媚的笑脸,愈觉愤怒。
“本少爷竟是不知,夫人对情事看得如此随意,只要给钱,谁都能与你颠鸾倒凤!”
虞维音没被他恶劣的话所击倒,依然笑得如春花般灿烂。
“夫君,你我的婚事不就是一场交易吗?在交易中多加一项交易,有何不可?况且,妾身是什么样的人,夫君你不是早就一清二楚了吗?”
看着他气得满脸黑沉的模样,再无适才的轻佻,她心里更是乐开了怀。
“妾身性子不安稳,嘴也不会说什么软和话,心里是怎么想的,便老老实实告诉夫君,难道夫君希望妾身说假话,来欺瞒你吗?”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说话,你出去,让我一个人静静!”
虞维音要的就是他这句话,当下喜不自胜,但面上却露出失落的神情。
“夫君,你当真不试试?万两黄金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吧?”
“是不算什么?但我恶心!”
瞧着他难看的脸色,虞维音也收了玩心,恭敬道:“既然如此,妾身失陪了。”
“等等!”
就在她要转出屏风的那一瞬,背后的人又开口了。
虞维音心里悚然而惊,他不是又该主意了吧?
若是他死不要脸,想拿钱砸死她,她到时候可没法子脱身了。
“夫君还有何事吩咐?”
她深吸口气,含笑转过身去。
翟祯安恶狠狠瞪着她,咬牙道:“你既然嫁进了翟府,在约定的期限内,若是敢跟旁的男人卿卿我我,本少爷不会轻饶!”
“那是自然,妾身的契约精神很强,夫君就请放心吧。”
虞维音转出屏风,去衣橱旁换了身衣衫,又用巾帕擦着湿发,过了好半晌,依然心有余悸。
她今日这番举动,既是冒险,也是试探。
翟祯安对她态度不明,她也摸不准他心中想的是什么,如今看来,他对她只是贪图新鲜罢了。
因她跟他府中的妾室性子不同,对他从来不逢迎拍马,他便觉得新奇,想要一探究竟。
而当她突然露出另一番模样,对他阿谀谄媚起来,他便觉索然无味。
轻叹口气,虞维音顿觉安慰。
既然不是真心喜欢她就好办得多,将来的麻烦也会少许多。
当夜,翟祯安虽宿在凤栖院,却没往大床上凑,直接去睡了藤椅。
虞维音喜滋滋地独占大床,闷声不说话,正待朦朦胧胧要入睡之际,却听得一句。
“你这女人,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好像是叹息,又似是咬牙切齿,不过她实在倦怠极了,也懒得去回应,渐渐便入了甜梦中。
翟祯安瞪着那窗格照进来的月光,回想白日的事,心中气了又气,只发不出来。
当时他在气头上,只顾抓着她话里的字词发怒,等事后醒悟过来,才发觉自己可能是着了她的计。
这个女人,向来就不愿他碰她,怎会突然改了想法,变得那般主动?
等他回过头来细想,也就明白了,那就是她是故意在膈应他!
如此也好……
他心中想道,自己那般迫切渴望一个女人的模样,当真是连他自己看了都觉不堪入目,被她这招给化解,也好保全了他的脸面。
只是,这个女人着实太可恶!
他总要给她一点苦果尝尝,让她看清楚,在翟府,没了他的庇佑,她什么也不是!
翌日,虞维音早早起来,盥洗完毕后便往织造府赶去。
那批成衣,在她吩咐下,早已曝晒得当,如今全都褪了一层色。
虽有锦衣绸缎的光滑,但在外表上已输了矜贵的气度。
虞维音让人将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