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城养蚕的人多,蚕丝铺也多,怎会每一家铺子都莫名其妙地涨价?
翌日,虞维音个小厮,直接出府去探视情况。
主仆六人绕着陶城街巷,走了一大圈,问了所有大大小小的蚕丝铺,得到的回答都是同样的。
众人都叹息着说:“今年成活的春蚕少,吐成的蚕茧也少,蚕丝少了,自然就涨价了。”
涨价可以理解,今日却涨到了十两银子一斤蚕丝,当真是将她作无知小儿戏耍了。
最后来到城东曹兴的蚕丝铺,虞维音直接亮出身份,与满脸黝黑,中等身材的曹兴进行交涉。
“曹当家,您的蚕丝铺与翟府合作多年,哪怕要涨价,价钱也一直保持在一两银子左右,为何这次却涨到了五两银子?”
曹兴面上恭恭敬敬,。
“少夫人,您不知道,近来雨水频繁,倒春寒又死了不少蚕苗,小的也是不得已才涨价的。但即便涨到五两银子,也比旁的蚕丝铺便宜多了,那些铺子十两二十两的银子,才是坑少夫人呢。”
小燕儿瞧着曹兴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昨儿个就是这个人,带头谩骂少夫人的!
碧瓷按住她的,朝她微摇头,小燕儿憋着口气,忍着没说。
“少夫人,您自个儿看着办吧。现在正是采购蚕丝的好时节,您这边要是不定下来,邻城邻县的绸缎庄也急着要,小的到时候也没法给您留着。”
曹兴继续说着,还是没抬头。
“啧啧,曹当家,我说您还是太给她面子了!要我是您啊,不涨到十两银子都不会卖给她!”
蚕丝铺内两个采购蚕丝的男人,开口嘲讽道。
“听闻这翟府少奶奶,成亲前就瞒着人跟府中的家奴不清不楚,所以新婚之夜,才气得翟公子一怒而走,留她独守空房!翟少爷真是惨,娶了个这般品行不端的女子。”
“恐怕是被她这张脸骗了过去,如今已经过门,翟少爷也无可奈何,唉!”
虞维,一笑。
“您二位说得有鼻子有眼,敢情爬在我们床底下见的?”
“满陶城都传遍了,谁不知道少夫人您的事迹,浪荡得很,既然敢做,这时候怎么又?”
碧瓷跟小燕儿一听,都气得开口道:“传闻岂能当真?我家少夫人蕙质兰心,是翟少爷多次求亲才娶到的正妻,如果真是你们口中那样的人,翟少爷怎会锲而不舍地求娶?”
“,了张迷惑人的脸呗。”
“你们——”
碧瓷饶是再稳重,听了这些刺人的话,也忍不住气了个满脸通红,小燕儿本就容易冲动,差点就想破口大骂。
维音将她拉到后,拍手掌笑了起来。
“传闻,陶城的男人啊,个个心思狭窄,善妒非常,看见美貌的女子,便臆想人家如何放荡,看见厉害的女子,便猜测她是不是巴结了有权势的男人,今日,我倒是大开眼界,百闻不如一见了!
“果没错,吧?”
碧瓷跟小燕儿纷纷道:“没错!奴婢们今日也是开了眼界!”
“少夫人,您这话就不对了,谁说陶城的男人个个心思狭窄了?您这不是歧视咱们吗?”
在一旁站着的其他男人,听了她这话,十分不满。
“这跟陶城没关系,我们可是心胸宽广的男子,也没有说少夫人的坏话啊!”
虞维音听了笑眯眯道:“是啊,你们几,说传闻并不都属实。”
转过头,看向那两个说她坏话的人,她陡然敛了唇边笑意,“但你二位单单从传里了解一个,给人的品行贴标签这种行为,当真愚蠢!”
那两人被她说得满面通红,偏偏又不知该说什么话反驳。
面前这个女人,只用寥寥几句话,就能把浅显的道理掰扯清楚,围观的人不禁露出赞赏的神色。
“翟府少夫人当真是聪颖,怎么可能是传闻中那样的女人?这流言啊,也太无聊了。”
虞维音本将这流言当回,毕竟翟府,也听不见。
但如果这些流言影响了她要,直面对手,勇敢地维护自己了。
“曹当家,我看翟府与您合作已有五年之久,您又是姜姨娘推荐的铺子,您这边若是当真不能降价,我也只能忍痛割爱,另寻其他蚕丝铺合作了。”
曹兴终于抬起头,扫了面前的人一眼。
见她穿着身妃软烟罗裙衫,妆容浅淡,却难以遮盖貌美玉容,那双凤眸光华流,令人心颤,却又隐约带着几分威严,让人不敢亵渎。
可他肩上也有人给压力,哪儿能被她一两句话,就给绕进去?
便拱手笑道:“少夫人,悉听尊便。小的只能说,我的蚕丝铺是陶城价钱划算的铺子,您要是不信,便再多去问几家吧。只是,小的不得不提醒少夫人,我这儿的蚕丝不就要涨价,少夫人还是尽早做决定吧。”
这话是赤裸裸的威胁,但她平生最厌被人威胁。
虞维音二话不说,调转头便往外走。
烟儿回头看了一眼,问:“少夫人,您当真不在曹家蚕丝铺采买吗?旁的铺子,的确贵了很多哪!”
“不管贵不贵,五两银子一斤的棉花,谁傻谁才买。”
何况,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