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趟,把少爷回来吧。”
“既如此,烟儿你便去将少爷请回来吧,就说我有话同他说。”
烟儿首,出了新房便往后院走去,兜兜转了四五圈,又停了大半刻钟,才拐进姜秋思的波楼。
楼外大丫鬟如叶守着,远远见了她,便上前拦住,低斥道:“你是哪个院的,来做什么?”
“奴是栖院少的丫鬟,奉夫人之命,来请少爷回去。”
如叶低咳,嗤笑一声道:“那你可来晚了。你回去告,跟姜姨娘已歇下,难分难舍,没的惊动爷再起身的道理。”
“这……可是人命奴婢,一定要请回少爷的……”
“那也没办法,翟府中,除,是少爷最大。惹恼了少爷,谁都没有好果子吃!少夫人该好好反省反省自己,怎么就抓不住少爷的心呢?”
烟儿脸上很为,心里却笑不。
虞维音啊虞维音,作为一个正妻,你可真是可怜不已!新婚之夜,丈夫竟然夜宿妾室房中,比起我,你又何尝不让人笑掉大牙了?.
“我这三位姨娘,脾性可不好惹,夫人恐怕有一阵子忙了。”
听着他懒洋洋的语调,单手支颐的模样,一张俊美的面庞,在酒气微醺下,似有几分邪气。
但那话中,似又藏着些她不懂的东西,让她心中下意识地警惕。
可那双狭长的眼眸,除了风流的调笑,当真是什么也没有。
眼前这个人,跟邵漠完全不同,邵漠若是柄未开鞘的利剑,翟祯安便是阴冷的毒蛇,三言两语,总是让她生出被人算计的错觉,令她忍不住要防备。
“还有其他需要我做的吗?”虞。
祯笑笑,“胃不要这么大,等你先将陶城织造府打理好了,才能做后面的事。”
“既这样,夫君用过点心后,便早些。”
她说完,凝了翟祯安一眼,心内涌过犹豫,片刻后还是自顾自脱了外衣,便到床上侧躺着闭目小憩。
连日赶路,又发生了邵漠的事,如今初来乍到一个新地方,她需要好好休息,让自己保持一个好精力。
至少,明日她还有一场恶战要打。
翟祯安挑眉,端起一杯白玉盏,一饮而尽,眸色却兀自深了分。
“夫人,你还真是性子直爽,不拘小节,当着本少爷的面便宽衣解带,莫不是有意无意在勾引我?”
虞维音心中一跳,连眼皮都没动一下,勾着唇角道:“契约上写得明明白白,夫君若是违背了我的条件,是要赔付妾身八万八干八百八十八两银子的。”
那是她最后加去,特意用朱笔强调,他可不知道。
“商人最重诚信,夫君难道肯舍得那万贯家财?”
话音刚落,便闻到一阵浓郁的酒气喷薄在面颊。
她蹙眉,慌忙睁开明眸。
见翟祯俯身,正饶有所思地打量着她,微微唇,眼底却是一片清亮,刺得人底一片然。
“契约在我手里,我大可随时撕毁,你又当如何?”
他本是想逗逗她,如今见她依然无畏无惧,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心里当真是恼怒得很。
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初见那个懂礼知进退的模样,傲起来,比他还狂妄!
“夫君自然可以这样做,不过夫君别忘了,妾身身上也有一份契约。出嫁前,妾身的契约已交到可靠之人手里,一旦夫君违约,妾身便会让人将那契约送入官府,追讨夫君的八万八干八百八十八两银子。”
“嗬,你倒是处处给自己留后路!但你觉得,以翟府的权势,又如何摆平不了这样的小事?”
翟祯安睨着她,修长的手指捏住她薄如玉瓷般的下颌,轻轻摩挲,一阵滑腻的触感,令他有瞬间怔然。
虞,他的手,声音依然没有半点起伏。
“翟府自然可以摆平,但此事一旦宣扬,翟府的脸面可就丢尽了?若这件事传到京中,被圣上听见了,是对虞府的影响大,还是翟府的影响大,我想夫君应该明白。
“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夫君这般会计算利益得失的聪明人,恐怕用不着妾身来提醒吧?”
挺直了身子,翟祯安将手背到身后,冷笑。
“虞维音,你且放一万个心吧,本少爷不可能对你感兴趣,只要你好好儿地帮着我打理府中事务,我自会按契约上的来!”
他实在是小瞧了这个女人,竟防他至深,他翟祯安看起来像饥不择食的人吗?
当真是可笑至极!
语罢,翟祯安甩袖出门,虞维音一愣,刚才是谁在人前要相合的?
心中无语至极,懒得再打理他,反正只是三年,时间一到,她立刻就离开这里,也里。
不一会儿,碧瓷等人却突然进来了。
小燕儿颇为愁恼地问道:“小姐,您跟少爷吵架了吗?少爷看起来怒气冲冲地,直往后院姨娘们的住处去了。”
“没吵架,是少爷脑子有些不清醒罢了。”
他不过是仗着被女人簇拥惯了,想在她面前,获取优越感罢了,可这桩婚事不过是交易,她又怎会放在眼里?
跟他一番下来,如今倒是清醒了几。
既然是要将陶城织造府的掌事权,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