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家门不幸!”
恰好邵漠领着荀医官进来,梁氏一看到邵漠那黑煞的模样,暗自心惊。
后退半步,再度望向虞颂。
软语求饶道:“老爷,妾身自问并未做错什么,您不能这样对我,我们的孩儿昨日才没……”
“闭嘴!”虞颂道,“荀医官,你给她把脉,看看她是否乃小产之脉。”
荀医官听罢,便要去捉梁氏的手腕,梁氏只将手往后缩,不肯让他把脉,斥道:“不许碰我!”
一柄未出鞘的利剑,忽然架在她脖子上。
梁氏瞪着冷脸的邵漠,心中恨得咬牙切齿,“大胆狗奴……”
话未说完,便听那剑鞘一响,利刃寒光擦过,梁氏惊得魂不附体,不敢再退。
荀医官搭上她的手腕,闭眼细心听了半晌,道:“小产后的脉象该是微弱、沉细的,出现气血虚弱的症状,但老夫看梁姨娘为平脉,不浮不躁,从容有力,并非是小产的特征。”.
留松院内。
日色明媚,松林随风发出一阵细碎的哗哗响声。
和很多个平常的日子般,院内安和静谧,让人不忍打破这份安静的美好。
但是在今日,却是个特殊的日子,除了特殊,还让离厢房一丈远的一众奴仆,都感到战战兢兢。
老爷在房内与小姐谈话,不多时,又命人去将梁姨娘和庄管家都带了进来。
他们还从未见过,老爷那般肃然可怖的神色。
横眉瞪目,活像是要吃人一般。
当然,他们不敢问,也不敢看,全都垂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恨不得把自己当成石膏像。
而在大堂内,室内的气氛远比室外更为凝滞和紧张。
梁氏和庄列炳一进室内,看到虞维音时,心里全都咯噔一声响,再看虞颂铁青不已的脸色,当下便意识到不妙,不禁都有些惴惴不安。
庄列炳反应最快,心想仇氏早死了,他们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定了定神,忙朝虞颂和虞维音行礼,温和笑着问:“奴才正在前院忙,想移植几株老爷喜欢的迎客松进来,不知老爷跟大小姐有何事召奴才?”
虞颂气得双拳紧握,不住咯咯作响,在室内显得异常惊骇。
他那张脸气得都要快发绿,双眼几乎迸射出烈焰,胸口剧烈起伏。
当下便厉喝一声。
“来人!上大棍,家法侍候!”
在外候着的仆人,一听家主的号令,吩咐鱼贯而入,一把便将庄列炳按趴在长凳上。
不及庄列炳说话,乱棍而下,狠狠砸在他的臀上,没多久便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
“哎哟!老爷饶命啊!奴才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老爷要对奴才下这样的狠手……”
“打!给我狠狠地走!打到皮开肉绽为止!”
虞颂咬牙切齿地喊话,那些奴仆虽不知管家做了什么,但听这语气恨之入骨,心中都猜测着是犯了十恶不赦的坏事,忙地把吃奶的气力都使了出来。
打得庄列炳哭爹喊娘,灰布衫儿血迹斑斑。
梁氏看着,犹如万箭攒心。
脸上露出焦忧的神色,正要向虞颂求情,却见虞颂的目光恨极,就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她不由一憷,此时也不敢为庄列炳求情了,忙地朝虞颂走去,温声软语问:“老爷,您今儿个是吃火药了?怎的这般生气?妾身刚小产,还未休养好身子,您怎地就要召见妾身?”
见到他身旁的虞维音,梁氏心中揣度,定是这小贱人撺掇出的事。
只是不知是什么事,她暂时也不好发作,只佯装一副憔悴不堪的容貌,时不时轻咳一声,好让虞颂能心软。
虞颂这回却好似不吃她这一套了。
就在她伸手去挽他的手时,被他狠狠甩开,差点一趔趄就摔倒在地。
梁氏这才惊了起来,急忙扶住案桌,讶异地问:“老爷,您这是怎么了?妾身哪里做错了?您竟对妾身这般愤怒?”
扫了一眼始终沉默的虞维音,梁氏心头火涌起。
“莫不是又是大小姐,在您耳边说三道四了吧?大小姐,您已害得妾身失了儿子,如今您还不满意?是不是要逼得我去死,你才肯善罢甘休?”
虞维音不理会她的话,只道:“爹,荀医官如今就在虞府,不如让他来给姨娘把把脉吧?一般医术高明的大夫,片刻便能知道妇人是否有孕,是否小产。”
“大小姐,你真是贼心不死,事到如今,虞府上下谁不知道,你心思歹毒,谋害我未出世的孩儿。现在你还想说我假怀身孕?老爷亲眼见了孩儿的尸首,他是不会相信的!”
说着,还想上前,却在触及虞颂冷厉的眼神后,犹如被蜂蛰了般,止了步伐。
今日的虞颂,怎的跟寻常不一样了?
耳畔,棍打的声音仍在继续,庄列炳唤疼不已,她心中惶惧更甚。
“老爷,您到底怎么了?您不会是信了她的话吧?老爷,那孩子是您亲眼所见啊!妾身辛辛苦苦怀胎,近八个月的胎儿啊,妾身如何做得假?!”
虞颂拢在宽袖中的双手不住攥紧,手中的信纸几乎要被他捏碎。
若不是女儿拿出这些信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