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埋土内的东西。
在离她不远的曲廊上,碧桃跟娇红搀扶着虞楚恬疾步走来,边走,碧桃边说:“二小姐,杳香发了疯般砸那盒子,想来盒子内的白玉镯已被她砸得稀巴烂了!”
虞楚恬眼眸射出一道志得意满的精光。
“果然不出我所料!杳香这蹄子的确忠心护主,被我三言两语一激,就做出这样的事来,真是天助我也!碧桃、娇红,待会儿你两个帮我将杳香制住,径直押到留松院去!将我的话告诉爹,我倒要看看,姐姐身边的丫鬟毁我送的归宁礼物,爹会治她个什么罪!”
碧桃与娇红四目相对,眸底涌出一丝坚定,两人都猛地点头。
“是,二小姐!”
杳香兀自抡着棍棒,敲打得如痴如醉,恍如疯魔,碧桃和娇红飞快上前,高声喝道:
“杳香姐姐,你在做什么?”
乍然见她们出现,杳香面色顿时变得苍白,急忙扔下手中棍棒,便蹲下身去刨那土坑,顷刻间便将那锦盒掏出来,死死地抱在怀内。.
虞维音缓步从石洞内走出。
碧桃心头如泼冷水般,亦跌坐在地上,“大小姐……”
“碧桃,娇红,我记得你们是留松院伺候老爷的丫鬟,怎么会跟二小姐扯上关系?”
虞维音凝眸,盯着跪倒在地的碧桃魂不附体的模样,似笑非笑地问。
“碧桃,你刚才倒是好胆色,连长剑搁在脖间都毫不惧怕。想来,二小姐许给你的不止是金钗吧?否则,怎能利动人心,让你置生死于不顾?”
碧桃眼里涌过一丝惧色和愧赧,不敢直视虞维音的明眸,却已没有先前那般的无畏,急忙磕头不已。
“大小姐饶命……奴婢年过双十,二小姐许奴婢自由之身,做完这件事,就让我离府回乡,所以奴婢才,才……大小姐,奴婢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求大小姐饶命……”
“你以为,二小姐果真会放你离府吗?我是府中的嫡女,她都能想方设法下毒手害我,你一个小小的婢女,又如何能安然无恙地退身?殊不知,你离府之日,便是你的死期。”
以她对虞楚恬的了解,十分清楚,虞楚恬绝对做得出斩草除根的事。
碧桃到这时,思及虞楚恬往昔的狠毒,才开始慌乱,眸中泪水涌出眼眶,哀哀求情。
“求大小姐救命,奴婢不想死啊……奴婢只因未婚夫等着奴婢回乡成亲,所以才铤而走险,奴婢不想死啊……”
“我可以保你们的命,但是,这次我要你们站在我这一边!”
虞维音的话,不大不小,却满含坚定和从容,令碧桃和娇红都忍不住身形一颤。
那股自她身体由内而外散发的自信,实在不容小觑,两个丫鬟心悦诚服地再叩首,坚声道:“奴婢愿为大小姐,尽绵薄之力,效犬马之劳!”
虞维音点头,俯身对她们耳语几句,碧桃和娇红领命而去。
“小姐,漠送你回栖芳院,然后立刻去后花园寻杳香。”
邵漠注视着她虚怯无力的模样,心中的担忧更甚,“漠稍后必须去医馆请大夫!”
“不,先去后花园。”
“可是小姐你饮下的紫酒定然有问题!”
他俊冷的面庞因焦急,而显得愈发冷硬,寒眸射出的目光,也因担忧愈发狠戾,结实的胸膛急促起伏。
他感觉自己的一颗心,都因虞维音的一个小小蹙眉,而牵扯出深深的痛意。
“没有问题。”
虞维音轻声,似被樱桃染色的唇瓣,在日色下丰润灼目。
她伸出柔荑,抚上微微发烫的颊,深深呼吸几次,那双潋滟的凤眸,在一瞬间又恢复了以往的清明和睿智。
朝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意。
“邵漠你放心,我没事,快先去将我在石洞内跟你说的话,告诉杳香听。否则那个傻丫头,就要陷进别人设的陷阱里了。”
这般惑人的笑,在光影照耀下,让人没有半分抵抗的能力。
可是……邵漠转身之际,依然忍不住咬牙道:“小姐,漠绝不会饶过他们!”
看着那高大挺拔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翠木掩映的曲廊间,虞维音心内却无法完全松懈下来。
不知爹喝下的紫酒是否有问题,但她喝下的紫酒,的确有问题。
酒入肚内,便在腹内烧灼出一股滚烫的热意,热意不断往上翻涌。
可这并不是媚毒。
她身上除却有些许发晕,面颊开始滚烫,并没有其他的迷乱症状,如今脑内的眩晕消散,清明恢复,也就只剩下双颊微烫。
从她的症状上粗略来看,确实像是不胜酒力后的状态。
但她心内却明白,那杯酒没这么简单,只是,她如今却没时间先去研究酒的问题,她必须解决了杳香那边的困难,才能稍微喘口气。
念及此,虞维音咬咬牙,迎着耀眼的日色,一步步往栖芳院走去。
虞府的后花园,与虞府的竹林相近,只有一条蜿蜒曲廊连通。
花园内虽种植着迎春、桃杏等应季花卉果树,但因距离栖芳院甚远,虞维音等人极少往后花园去。
此时是未时,日色被云层遮盖,空气中隐约有寒风而过,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