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下意识将手上的小包袱抱紧,走到一棵翠绿的杉树前乘凉。
不远处的虞楚恬,垂眸看了身侧的弄月一眼,“弄月,你去拾捡木柴,我去前面看看。”
弄月会意,点头目送虞楚恬离开,然后抬脚笑吟吟地走向杉树下的杳香。
还未凑近,杳香就闻到一阵浓郁的香,抬起头,看看见弄月一身桃红衫,已走到她的面前。
她们虽同是丫鬟,但性格却大不相同。
弄月爱奉承,会来事,跟人随便聊几句,便能轻易把人的话套走。
在虞府,弄月好几次想跟她打交道,杳香都敬而远之,就怕自己不小心,就泄露了关于小姐的机密,让对方抓了把柄。
如今看到弄月,杳香立马就绷紧了脸,抓着手上的包袱,便要往前走。
“等等,”弄月拦住她,脸上露出嗤笑,“杳香,怎么?难不成你对我有意见?看见我就躲。”
“我不是躲,我是要去拾捡柴火。”杳香撇嘴,不想跟她有眼神接触。
“那我跟你一块儿去捡柴火,人多力量大嘛,你一个人,又抱着这么个包袱,多不方便。”
“不用了……”
“虞维音,怕什么?你脸上的伤痕,已快痊愈。即便伤痕严重,也没什么大不了。
“你这般我行我素的女子,何必被一张脸拘束了性子?”
徐莺珂伸手拍在她肩上,语气大咧,毫不将她脸上的伤放在眼里。
虞维音点头笑道:“你说得没错,人生得意须尽欢,何必被一张脸拘束了性子?这劳什子面纱,不戴也罢。”
“你衣衫湿了,可要回去换一件?”
徐莺珂指指她被酒水打湿的裙衫,回眸略有深意地看了虞楚恬一眼,“二小姐真是太不小心了,连酒都倒不好么?”
虞楚恬听出徐莺珂话里的维护。
因她这话,眼里蓦地涌出一层水雾,眼尾亦生出一抹残红,低眉垂首,仿佛一副被人欺负的可怜模样,柔柔弱弱地开口:“姐姐,对不起,是我不小心……”
虞维音却毫不在意地笑,拂了拂身上的衣裙,日头正盛,春风和畅,那些微的凉意早已半干。
大度又从容地牵过虞楚恬的手,替她轻柔拭去眼角泪水,大有长姐做派,“无妨,一点酒水怕什么?你也莫哭,这么一件小事,姐姐我怎会怪你?”
虞楚恬本欲再流些泪水,好惹众人心疼,听到虞维音这番有理有据的话,她也不好再哭,忙止了泪,露出笑意道:“姐姐对我真好,我……”
徐莺珂却一把拉过虞维音,打断虞楚恬的话。
“好了,既然没事,那咱们也该好好去踏青郊游了!”
她适才可看得清楚,虞楚恬的酒水本握得好好的,偏生那么一抖,就抖到了虞维音身上。
还有,虞维音脸上的面纱,也是虞楚恬扯开的,虽然她使了个假动作,装作帮虞维音擦拭衣物,但还是被徐莺珂看得清清楚楚。
怎么也想不到,那素来娴静温顺的虞楚恬,竟会使这些勾心斗角的手段!
她看虞楚恬的眼神,便添了几分鄙夷,径直拉着虞维音往山林间走去。
一众人等见徐莺珂对虞维音很是重视,都纷纷跟了上去,反将虞楚恬一个人扔在了最后。
虞楚恬恨得牙痒痒,忍不住攥紧了双拳,紧盯着那月白色的纤细背影,眼里几欲冒出烈火。
贴身弄月忙上前搀扶她,恶狠狠道:“二小姐别担心,我这里还准备了话本子,总有机会让大小姐当众出丑的!”
“如今不比从前了,虞维音好像没那么好对付,不如对杳香下手。”
虞楚恬咬牙切齿,吩咐着,“待会儿……你找个时机,把话本塞进杳香手里拿的包袱里,再寻个时机把那包袱抖开……”
她边说,唇角露出一抹夹杂恨意的笑。
从贴身丫鬟里翻出香艳的话本,不用想都知道,那话本是给谁准备的。
“还是二小姐聪明,奴婢遵命,定让她们奴仆丢人丢到家!”弄月信誓旦旦道。
林间曲径通幽,正有一条僻静小路,小路两旁随意生长着野杉树,和叫不出名的各色花朵。
绿意莹然,鲜翠欲滴,再加上空气实在清新怡人,一行人沿着小路走了许久都不觉得累。
徐莺珂兴致正浓,爱玩爱闹,指着林间散落一地的枯枝败叶,笑着道:“既然出来玩,不如大伙儿在外面吃一顿野味如何?”
其中不乏孔武有力的男子,听罢都表示赞同:“这主意好!山林间自然有野兔或山鸡之类的动物,刚才的河渠内也有游鱼,拾捡些柴火烤炙,便能吃上一顿香喷喷的美食!”
男子便都雀跃起来,蹿入林间准备大展身手。
女子们有的便歇憩,有的则去拾柴,还有的也进林间去寻野果。
“虞维音,你想去做什么?”徐莺珂目光炯炯地盯着她,“你总不会也想去拾柴火吧?”
虞维音与徐莺珂眼光一碰,彼此都在对方眼里看出了挑战的意图,不由一笑。
“既然出来玩,不如玩点刺激的,我还没抓过野兔和山鸡呢,要不要比试比试?”
这回答很对徐莺珂的胃口,她虽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