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见到了救星。
“齐大人,我们真是冤枉的啊!”世家大族代表开始对着齐铭喊冤。
“诸位放心,有本官在,绝不会让无辜之人被冤枉。”齐铭出言保证道。
得了这句保证,世家大族的几位代表又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相关人都已到场,案件重新开始审理,三位钦差仍然是主审,齐铭算是旁听。
“沈世子,你说你买到了赈灾粮,可有证据?”王钦差开门见山地询问道。
沈拾之拿出了与粮商交易的买粮契约,交易数额是三十万石,不多不少。
三位钦差看过证据后,齐齐点头:“看样子,这买卖赈灾粮之事是真。”
世家大族的人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睛,方才审问他们,三位钦差死活要让他们提供人证,怎么到了沈世子这里,随便一点证据,就要定案?
“大人明察,与沈世子交易的是粮商,与我们无关啊!”程家代表喊冤道。
王钦差看向沈拾之:“沈世子,对此你怎么看?”
“大人有所不知,这淮原郡的粮商与世家大族关系密切。”
沈拾之瞥向在场的世家大族代表,他冷声开口道:“元氏粮行的管事是武家三房的小舅子;盛临粮行的管事是孙家女婿的堂弟;赵氏粮行的管事是程家二房表亲的三叔……”
沈拾之一一列举,淮原郡的所有粮商,都与世家大族沾亲带故,整个淮原郡的粮食市场,都是世家大族在掌控。
百姓辛辛苦苦种地,大部分粮食却要上交给世家大族,粮食不够果腹,只能从外面购买,可世家大族却暗中操控粮价,想要把百姓手中的最后一点余钱也压榨干净。
淮原郡作为鱼米之乡,百姓本应该很富裕,可最后却连温饱都很难做到。
听了沈拾之的指控,世家大族代表慌忙替自己澄清道:“还请大人明察,淮原郡就这么大地方,互相之间难免有些亲故关系,可那些粮商所做之事,我们确实不知情啊!”
“众位不知粮商卖粮,那可知粮商的粮是从哪里来的?”沈拾之问道。
“这……应是那些粮商自己存的……”程家代表坚持狡辩道。
“沈世子,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武家代表质问沈拾之,“沈世子如此做,就不怕污了沈家的名声吗?”
“沈某所做无愧于心。”沈拾之却道,“如果沈家的名声要靠违心才能维持,那这名声不要也罢。”
几位世家大族代表没料到沈拾之连沈家的脸面都不顾及,一时被怼得词穷……
刑部侍郎拍了一下惊堂木,对着世家大族的人询问道:“沈世子方才所言,列位与粮商的亲故关系是否属实?”
“这……大人,我们与那粮商虽然有些关系,但是平常并不往来,对于卖粮之事更是不知情啊!”
世家大族代表咬死不承认,想到方才三位钦差让他们提供人证,孙家代表突然灵光一现,对着三位钦差大人说道:“大人如若不信,可以传粮商过来问话,粮商可以证明我们所说不假!”
“对,粮商可以替我们作证。”世家大族的人仿佛看到了希望,都跟着附和。
然而,上方的钦差大人们却齐齐摇头,周钦差开口说道:“你们方才也承认了,那粮商与你们有亲故关系,既然是亲故,难免有包庇之嫌,证词自然无效。”
世家大族:“……”
“大人,这沈世子也没有证人啊!”武家代表不服气地指出来。
三位钦差看向沈拾之,王钦差开口询问:“沈世子,你所言可有证人证明?”
“自然是有。”沈拾之肯定道,“那日我购了粮,三十万石粮食在码头装运,不少人都看见了,大人寻人一问便知。”
刑部侍郎拿着沈拾之方才递交的买粮契约,对着另外两位钦差道:“如此说来,此案也算是人证物证俱全了。”
眼见三位钦差又有定案的趋势,世家大族代表绷不住了,程家代表对着沈拾之道:“沈世子,买卖赈灾粮是重罪,你如何就断定自己买的是赈灾粮?”
沈拾之没有看世家大族代表,而是回身望向了大堂外的方向,江泠姝和夏清岚已经赶了过来。
方才,江泠姝和夏清岚没有一起过来,是因为两人又去了一趟城郊的小村庄。
江泠姝再次见了那些村民,这一次,她没有再向村民打听什么,也没有要求村民作证,只是邀请村民过来旁听今日这场三司会审。
如果公主的分量不够,那么就让事实来证明,淮原郡是有出路的。
沈拾之对着江泠姝和夏清岚轻轻颔首,而后看向两人身后那些面黄肌瘦的村民,他道:“如果我买的不是赈灾粮,如果淮原郡的赈灾粮如实发放,那淮原郡的灾民为何还会无粮果腹?”
世家大族的人被沈拾之问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们才是明面上遭灾的民众。
“沈世子,你口口声声说买走了朝廷的赈灾粮,可如今那些粮食分毫不少的存在仓库里,你污蔑我们是小,不能污蔑齐大人啊!”
眼前三名钦差明显有所偏袒,世家大族代表见势不妙,直接搬出了齐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