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得到消息,就在和亲队伍被劫之前,浥安城似乎有一队人秘密出城,现在又没有战事,城中人秘密出城是为何?不知王爷还有众位将士可否替在下解惑?”兵部侍郎紧抓不放,他憋了一路,此时只想好好发泄一下。
这次陆寻山先看向了王钦差,眼见王钦差正拿着酒杯饮酒,他心里莫名一松,刚要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理由,却又被人抢先了一步。
“这有什么可惑的?”这次开口的是王钦差旁边的周钦差,“边城位置险要,军中将士当然要时不时出城巡视,才能确保我大堇边疆安稳啊。”
台词又一次被抢的陆寻山:“……”
“可是我听说……”
这次兵部侍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王钦差打断了:“冯大人莫急,美酒佳肴在前,冯大人却总想着其它,岂不是辜负了王爷还有一众将士的心意?”
兵部侍郎:“……”
这顿饭,兵部侍郎没吃两口,就感觉自己已经被噎饱了,同样没怎么吃的还有陆寻山。
宴会结束,陆寻山找谢行珏密谈。
“王爷,你跟我说实话。”陆寻山的神情十分严肃,“你是不是把钦差也劫了,然后提前收买了?”
谢行珏:“……”
陆寻山越想越是这么回事,他看向谢行珏,又道:“所以钦差姗姗来迟,是因为王爷在做安排?”
“王爷,下次有这种安排,你应该提前告诉我。”陆寻山神色变得幽怨,“今天我的话,都被两位钦差抢了。”
什么都没做的谢行珏:“……”
“钦差不是本王安排的……”谢行珏开口解释道。
“那两位钦差为何向着咱们说话?”陆寻山很是疑惑,“钦差不是陛下派来的吗?”
谢行珏也想不通,他举目望向京城的方向。
说实话,整个和亲事件,从轿子里走出男公主的那一刻起,就开始一路向着诡异的方向发展,谢行珏总觉得哪里不对,可眼前又有重重迷雾阻隔,让他无法做出正确判断。
“这难道是欲擒故纵之计?”陆寻山根据事实推测道,“两位钦差想让咱们放松警惕,然后再抓咱们的马脚?”
谢行珏微微摇头,他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你还记得那封认罪书吗?”谢行珏突然询问。
和亲事件发生之前,陛下曾让弹劾镇安王的兵部侍郎写过一封认罪书。
“王爷的意思是?”陆寻山皱眉沉思,他想到某种可能,眼睛突然睁大,“陛下并不是要敲打王爷,那封认罪书其实是陛下在向王爷传递信任?”
如此理解,便能解释陛下的动机了,可陛下的行为还是很诡异……
“既然如此,陛下为何不明说?”陆寻山还是有一些想不明白的地方,“陛下为何不直接拨粮草过来,而是要放在和亲队伍中?”
“当年几位皇子夺嫡,结果十分惨烈,先皇倍受打击,走得很急。”谢行珏说起当年的事情,“而当今陛下原本是最无缘继位的皇子,登基的时候,整个朝堂上下无一亲信。”
“王爷是说,朝堂上有人要针对王爷,而陛下受到朝臣掣肘,不得已采取了迂回策略?”
“这只是一种可能……”谢行珏也不能断定,他再次望向京城方向,“事实到底是什么,看两位钦差接下来的行动就知道了。”
两位钦差去看望了被救下的和亲随行人员,慰问了几句之后,又去陈尸所扫了一眼山匪的尸首,再之后便像游客一样在城内闲逛,时不时品尝一下边城的特色美食……
与悠闲的两位钦差不同,作为随行人员的兵部侍郎倒是很忙,他先见了沈拾之。
钦差出发前,和亲队伍被救下的消息已经先一步传回京城,淮国公得知沈拾之无事,并且和其他人一起被安顿在边城,便写了一封书信,交给了兵部侍郎,让兵部侍郎转交给沈拾之。
等兵部侍郎离开后,沈拾之拆开了书信,信中淮国公少有地表达了来自一位父亲的关切。
沈拾之看了,情绪却没有多少波动,因为他已经习惯了淮国公话里有话,表面所说,大多不是淮国公真正想要表达的。
沈拾之迅速扫过前面的关切之语,果然在后面看到了重点。
和亲关乎大堇和达朗部落的关系,破坏和亲无异于谋逆,信中淮国公对沈拾之说,如果发现任何异常,或者察觉什么蛛丝马迹一定要说出来。
淮国公还说陛下已经派钦差彻查此事,而沈拾之不管是作为国公世子,还是陛下授予的鸿胪寺少卿,都有权协助调查,还原事实真相……
“真相……”沈拾之嘴中念着这两个字,脑中却不自觉浮现那日齐锐和众将士给他压惊的场景,以及近日来,他在边城的见闻。
沈拾之笑了笑,将手中的书信放到烛火上引燃……
接下来的时间,边城内异常和谐,两位钦差好像完全忘了自己来此的职责,每日都悠闲得很,就连兵部侍郎也不再讨人嫌,学着两名钦差在城内闲逛,偶尔见见被救下的和亲随行人员。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陆寻山想到谢行珏的猜测,他决定主动去试探一番。
陆寻山来到安顿钦差等人的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