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正当他准备继续批阅奏折的时候,食乐又进来通传说明空公主江泠姝求见。
江泠姝此次前来,是想求一个恩典,和亲的日子要到了,江泠姝想出宫去送行。
不管沈拾之和亲是出于何种目的,都是帮了她,所以江泠姝想要亲自去送行。
对此,江存度觉得并无不可,他让禁军统领梁青墨带着几名禁军随行保护,便准了江泠姝出宫的请求。
嘉正元年,冬月初一,宜嫁娶。
和亲队伍从大堇京城出发,行至京郊长亭整顿队伍,一辆由禁军护送的马车远远驶来,停在了和亲队伍前。
一个戴着帷帽的轻倩身影从马车上下来,身后跟着一名拿着伞的侍女,主仆二人来到和亲公主所在的车马前。
梁青墨跟在后面,拿出禁军腰牌,遣退闲杂人等后,他自己也带着手下,退到了数步之外。
车马上,红色喜轿的轿帘被掀开,里面是熟悉的红色身影,只是与前两次相见相比,今次红衣身影头上多了一块红色喜帕。
江泠姝头上戴的是白色帷帽,两人虽隔着两层相见,交谈的语气,却比之前多了几分熟稔。
“我听说北地多风雪,这把伞赠予沈世子,望沈世子此行顺利,无风雪侵扰。”江泠姝从云藜手中接过伞,递给轿子里的红衣身影。
沈拾之伸手接过:“如此便多谢公主了。”
“沈世子不必言谢。”江泠姝望向京郊之外的荒野,她道,“沈世子令我免去流离之苦,岂是这一伞能报还的?”
沈拾之垂眸,从喜帕的缝隙看着手中的伞,他忽地开口道:“公主既挂怀,沈某有一事相求。”
江泠姝帷帽后的眼睛一亮,她道:“沈世子但说无妨。”
“沈某在京城有一故人,此次沈某离开,这位故人恐生存多艰。”沈拾之停顿了一下,又道,“公主如若得闲,不知可否帮忙照拂一二?”
……
短暂的休整过后,和亲队伍正式向北地出发了。
江泠姝也乘坐来时的马车,向着相反的方向,驶回京城。
这还是江泠姝第一次出宫,对于京城内的一切,她都感到很好奇。
云藜也好奇地透过马车帘子观察街道上的景致,她出言询问道:“公主,咱们直接回宫吗?”
江泠姝想到沈拾之所托,她道:“咱们先去一趟锦绣坊。”
云藜愣了一下,点头应是,随后掀开马车帘子,对着外面驾车的内侍吩咐了一句。
京城繁华,街道纵横交错,江泠姝乘坐的马车,一路穿过最繁华的闹市中心,最终停在了闹市边缘的一家铺子面前。
江泠姝从马车上下来,她抬头向上望去,一眼便望见了字迹娟秀的锦绣坊牌匾。
江泠姝驻足了片刻,这才带着云藜走进眼前的铺子。
随行的梁青墨向铺子内望了一眼,发现是一家出售成衣和首饰的铺子,他让手下等在外面,自己一人跟了进去。
锦绣坊的掌柜是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见到一主二仆奇怪的三名客人,她稍愣了一下,随后行礼道:“民女琼颜拜见公主殿下。”
昳芳院已有新的花魁出现,这锦绣坊的掌柜便是已经赎身的琼颜。
江泠姝很是惊讶,她没想到眼前人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身份。
“琼颜姑娘不必多礼,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江泠姝好奇地询问道。
琼颜的目光扫过锦绣坊内的成衣,最后看着江泠姝身上的衣服道:“我对衣料有些了解,公主身上这身衣服的料子,不是寻常能见到的。”
说完,琼颜又扫了一眼江泠姝身后身穿甲胄的梁青墨,她以前在昳芳院见过不少人,其中不乏达官显贵,梁青墨这身甲胄与京中一般兵卫不同,想来应该是宫中的禁军。
穿着不简单,又有禁军护送,还是一名女子,琼颜能想到的,只有宫中的公主了。
“原来是这样。”江泠姝恍然地点点头,目光不自觉被锦绣坊内的成衣吸引。
琼颜不知公主为何突然来访,她心中带着疑惑,出言询问道:“铺中简陋,不知公主缘何来此?”
江泠姝看向琼颜,如实相告道:“我是受人所托。”
琼颜一愣,很快反应了过来,她道:“琼颜身份卑贱,何德何能有幸得到公主与世子的照拂。”
“琼颜姑娘不必妄自菲薄,你能开起此间铺子,已非常人能比。”江泠姝说得是真心话,她已从沈拾之口中得知琼颜的身份。
以前她一直生活在宫中,不知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如今见了琼颜这般落入风尘,依然能自立自强的女子,她心中只觉敬佩。
听出江泠姝语中真意,琼颜的神情也放松了下来,她注意到江泠姝似乎对铺子里的成衣感兴趣,便上前一步,主动介绍了起来。
江泠姝初次出来,对什么都感兴趣,听琼颜说起民间的衣服款式,她觉得很新奇,时不时还会主动询问一两句。
等琼颜谈到近期京中流行的衣着打扮,云藜也忍不住加入了进来……
三名女子聊得兴起,一旁的梁青墨尴尬地杵在那里,只盯着柜台内的首饰看。
等江泠姝从锦绣坊出来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