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壮汉,猛地大喝一声。
吓得江林谷差点将手中的托盘扔了出去。
在门口迎客的白千山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以为铺子发生了什么事。
他扭头看过去。
不等壮汉继续叫骂。
铺子里的客人,也纷纷附和起来。
“呸呸呸,这破凉面可真难吃!不就是放了点醋和盐吗?一点嚼劲都没有,竟然用的还是粗面,这个价格,丧不丧良心啊?江家小食铺用的可都是精面啊,你这也好意思卖一样的价钱?简直是奸商!”
“肉饼也是,江家小食铺的肉饼一口下去就能吃到肉了,还滋滋冒油,肉比饼厚,你这破饼子,掺了粗面就算了,我连着咬了五口才吃到肉,这玩意也敢叫肉饼?配吗?我还不如买肉包子吃呢。”
“你告诉我这是糖水捞?糖呢?哪去了?除了比绿豆汤多了几颗绿豆外,有啥区别?里头的果子竟然是酸的倒牙的青梅,这玩意一麻袋才一文钱,狗都不吃!你竟然拿来做糖水捞?
我他娘的除了酸味,啥都吃不出来,我捞你祖宗十八代啊捞,你捞个啥了?捞你大爷!给老子退钱,老子不吃了,呸呸呸,真是大清早的找晦气,真难吃,呸——”
四张桌子,坐满了人。
可无一例外的。
全部嚷嚷着退钱。
白千山跟江林谷都看傻眼了。
明明昨天他们试过味道啊。
虽然不说多好吃吧,可绝对没有难吃到这个地步吧。
难不成,是江家小食铺故意找人来找茬的?
这些人不是食客?
白千山有些怀疑,他眯起眼睛,扫视着这些人,随即大步走了进来。
刚想发作一番,可看到桌上的吃食后他瞬间熄火了。
怪不得客人闹事呢。
原来是吃食被人偷工减料了。
那味道肯定大打折扣啊。
他瞬间来了火气。
掀开布帘,走到后院。
“周氏,真是岂有此理,你竟然擅自减少食材,你是不是打算把偷走的东西拿去卖啊?简直胆大包天,现在外头的客人都闹着要退钱呢,你看怎么办!
你来补上钱吗?开业第一天就闹这幺蛾子,你还想不想干了!不想干,就给老子收拾包袱滚蛋!”
白千山骂人的声音,特别的大。
正在后院睡觉的江木耀吓得哇哇大哭。
周改儿心疼的紧,却不敢进屋去哄。
她看了看白千山,刚想说话,又瞥了一眼万贞。
到底是把话咽下去了。
见她支支吾吾的模样。
白千山误以为她真的偷了食材。
于是,他再次开口:“行了,你滚吧,带着你孩子赶紧滚,明个我就重新招个掌柜和厨娘来,我就不信了,一两银子还招不到人了,我供你们吃,供你们住,你就这般回报我的?啊?你个白眼狼!”
白千山的口水直溅。
周改儿抹了把脸,只能如实说道:“不,不是,是夫人,夫人让我减少的,不关我事,我没有偷东西,白老爷,你不能把我们赶走啊,我什么都没偷,是夫人,夫人说,要是不减少食材,就赚不到钱了,我只能听她吩咐啊。”
周改儿就算再傻,也不敢擅自减少啊。
她疯狂的摇头摆手。
死不承认是她干的。
以她的脾气,要是在村里有人敢这么跟她说话,她早就开骂了。
可面对主家,她连一句怨言都不敢有。
生怕被赶走。
妥妥的欺软怕硬。
后院的动静透过并不隔音的布帘传到铺子前头,以至于刚才大闹的客人都纷纷竖起耳朵听着。
媳妇被骂,江林谷并未过去解围。
万一他离开了。
还没付钱的客人逃了怎么办。
到时候他也得挨骂了。
“媳妇,真是你?”白千山见周改儿一脸无辜,他冷着老脸看向万贞。
“是我啊,怎么了,你是不知道肉和精面有多贵,今天开业,你非要统统少一文,那我不让她减少点量,咱们铺子还怎么赚钱,再说了,糖多金贵啊,他们也配吃?
我放那么多糖,卖他们两文一碗,我图什么?我又不是救苦救难不求回报的菩萨!咱开这铺子,为的什么,不就是为了赚钱吗?”
万贞丝毫不觉得自已做错了。
她昂起头,理直气壮的说着。
“你你你,你真是!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铺子刚开第一天,你就得罪了客人,这样一来,以后咱铺子还能有什么生意?那我们开这家铺子干什么?拿钱打水漂玩?那还不如把铺子租出去呢,起码一月还有二两租金。”
白千山骂又骂不得,打又打不得。
他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甩手走人。
可他知道,如果他走了。
万氏只会更加过分,到时候就真的把客人得罪光了。
所以不能让她把铺子弄倒闭。
白千山是又哄又求啊,最后三请四请的求她回家带孙子去了。
等万贞离开后。
白千山松了口气。
他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