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肉咋这么重呢,肯定不止一斤,这都快两斤了,咋还水涝涝的,你们拿水洗了?”
准备拿肉去炒菜的张金兰察觉到重量不对。
她一个活了快半辈子的人。
徒手就能感知重量,且次次都准。
只见她满脸疑惑的看着儿子们。
“没啊,我们闲的没事干,拿水洗它干啥,我来瞧瞧。”江四银不解。
背篓一直是他背着的。
路上又没下雨。
从肉摊出来直到回家。
都没碰到过水。
咋可能用水洗。
他有些怀疑亲娘的话。
“你掂掂重量,看看是不是两斤,老娘还能骗你不成,大和啊,你是不是买错了?这肉不止一斤呢。”
张金兰一巴掌拍到小儿子头上,然后把肉递给他。
又问向大儿子。
“没有啊,肉我接到手里时,就是一斤,不可能变重。”
江大和也懵了。
“嚯,确实不止一斤,蛮重的,大哥你看看。”
江四银把肉传给了江大和。
江大和又把肉传给了亲爹江守义。
直到江家人都站在院子里疑惑地盯着肉时。
江福宝才用着童音缓缓说道。
“奶奶,福宝饿了。”
“哎哟,天色都暗下来了,我去做饭,肉变重就变重了,指不定是卖肉的拿错了,那也是他吃亏,咱家占了便宜,花了一斤的钱买了快两斤,这些肥肉,我一会切下来熬成猪油,猪油渣子也是一道菜,再炒个咸菜肉片,对了,厨房灶上还煨了野山鸡汤,中午我们已经喝过了,剩下的鸡汤,都是你们五个的,不过那个鸡腿得留给福宝。”
听到孙女喊饿,张金兰没再多想。
反正肉多了自家又不吃亏。
亏的是肉铺。
她操那么多心干什么。
多了一斤肉,还能拿来熬猪油,刚好年前熬得猪油也快吃没了。
今天真是幸运。
又是捉到野山鸡,又是占便宜的。
好像自从孙女落水醒来后。
江家就事事顺的很。
张金兰的嘴巴咧的越来越弯。
她拿起猪肉,进了厨房。
“咋回事,哪来的野山鸡?”江二勇看向孙平梅。
“福宝听到有鸟叫,拉着娘去寻,走到那,娘发现压根不是什么鸟,是瘸腿野山鸡,这玩意又飞不高,也就是跑得快,腿都瘸了,自然容易抓,这不,中午我们都喝过了,还每人吃了一块鸡肉,锅里剩下的,娘说等你们晚上回来,给你们吃,孩他爹,再给我喝口鸡汤呗。”
孙平梅吸溜了一下口水。
软着声音对着江二勇撒娇。
“我咋浑身发毛呢,你给老子好好说话,孩子们都看着呢,也不嫌害臊,都快三十的人了,咋一天天的那么馋,幸好咱儿子还没到娶媳妇的时候,不然被儿媳妇瞧见,指不定怎么笑话你呢。”
江二勇打了个冷颤。
老夫老妻的,玩什么撒娇。
他翁了孙平梅一眼,快步回屋了。
“老二家的,进来帮忙。”孙平梅气得本想骂一嗓子。
还没出声呢。
婆婆就唤她了。
无奈。
她瞪着江二勇的背影,嘴里无声的嘟囔了几句。
进了厨房。
“滋啦——”铁锅里,被切好的肥肉倒进去的一瞬间,宛如放了鞭炮似的。
朱迎秋赶紧翻炒两下,倒入水。
这样熬出来的猪油特别白。
且不容易糊锅。
一旁的张金兰从罐子里掏出咸菜,洗干净后切成丁。
而孙平梅则是将盆中的黄花蒿面团,擀成一块块饼子,等猪油熬好后,拿去煎。
至于原主的亲娘则在盛鸡汤。
江家女人,每个人都分工明确。
谁也没闲着。
男主外,女主内,这一幕,被江福宝收入眼中。
“福宝啊,来尝尝猪油渣,炸的可脆了。”正在发呆的江福宝,被大伯娘的话音打断。
只见她夹了一块猪油渣,吹了吹,塞进江福宝的嘴巴里。
“香不?”朱迎秋问道。
“香!”江福宝说。
猪油渣咬起来嘎嘣脆。
一点都不油腻。
哪怕一点盐都没放,也很好吃。
猪油熬好了。
朱迎秋把猪油盛出来,放进罐子里,没多少,也就装了三分之一。
铁锅中因为熬了油,所以亮锃锃的。
轮到孙平梅煎饼子了。
只见她手速极快。
拿起擀好的饼子,贴在锅里,愣是将铁锅里围的密不透风。
江福宝看得津津有味。
她从未感受过家庭的温馨,拥有的记忆,都是在福利院中度过的。
没有亲人给她做饭。
福利费吃饭,都是像饭堂那般,有人给打饭。
哪像现在。
家里人个个脸上挂着笑,为即将吃的晚饭忙碌着。
江家十六口人,除了小孩,大人每人两块饼。
江福宝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