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如今在北海巡游的海盗团有多少?大概用上老德洛斯特和他三个儿子的手指头也数不过来。海蛇号,红鳞号,尼奥尔德号——德洛斯特家的三艘主舰里有两艘永远躲在老家,剩下一艘率领着五百人的船队,在躲避和迎战间犹豫不决……现在,为了另外五卷火.枪图纸,海蛇们什么都可以做,包括下海抓人鱼。”
“那、那我们是要拿这个和德洛斯特做交易吗?让他们帮忙去抓人鱼?”
“当然不。”
“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些……这些我听不懂的东西,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伊登莫名不安起来,他无法消化这些话,却能听出里面难以企及的危险,思绪不可遏制地滑向深渊,他放下笔,又快哭了。
“突然跟我讲这些……我不想听你的遗言,也不想写遗书。”
艾格再度无言了一阵。
他没再讲多余的话:“你现在唯二能做的两件事——完成这卷羊皮纸。或者出门右转,找木匠要点材料,给我打一副合身的棺材。”
很简单的二选一,伊登埋起头,带着强烈的使命感选择了前者。
“不要吓唬我了,艾格。”他艰难地吸了吸鼻子,“你会没事的。”
艾格没有回复他,听着笔尖的沙沙作响变得均匀,不再停顿和发抖。他一只手撑着侧脸,红色的瞳孔里印着自己也不知道的窗外阴天。
“……恐惧是什么感觉?”
问题是突如其来的,声音很低,有别于每一个落上羊皮纸的精准短句,与其说是在询问身边的恐惧常客,不如说那是一句自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