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仆人只能寻求您的庇护了。”
“说人话。”
“就算我比你高,比你强壮——哦别气,微不足道的年龄优势嘛。”他慢吞吞比划了一下他们的个子,“懂的东西也比你多那么多,但我也没法说自己可以理解所有恐惧。能明白吗,我的殿下?你博学多才的仆人依然时时害怕,时时胆怯。”
“害怕……什么时候?”他对坦言的软弱投去不解。
“什么时候呢?那太多了。”巫师垂下笑盈盈的眼睛,将那只手上的伤口细细包扎,“夜里打雷的时候,海上暴雨的时候,在听到远方未知枪响的时候,在看到您伤痕累累的时候。”
答案是无边夜幕,席卷过每一寸岛屿,恐惧无处不在。他感觉那座看似坚不可摧的城堡又回到了疾风骤雨里,每一根石柱都巍然不动,缝隙却在从内部深处裂开。起初没有人看见,包括他自己。他催动脚步,想要沿着船舷继续往前,但甲板上的沙袋绊上了腿,一刹那他几乎踉跄。
“小心地上!”伊登握住他的肩膀,沙袋那么大一个,他在走神吗?
“怎么了?艾格?”
他缓慢地、茫然地眨了下眼睛。跟着声音转过头。
“艾格……”声音和肩膀上的手一起颤抖起来,“……你、你的眼睛……”
所有东西都在变化中失去了色彩,一点点归于黑暗,全世界只剩下了一抹红,刺目的红,似曾相识的红。海风吹过脖颈,灌进衣领,寒冷的入侵没有声息,慢了很多步,才在仅剩的知觉里一点点显露。
艾格摸上自己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