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蜿蜒在地上的鱼尾是怎样一个优雅模样,那部位也显然不是为陆地而生的。
艾格望着它缓缓来到跟前,端详了会儿它仰着脸、发顶才到他肩膀的样子,随后他从它颈间捞过一缕湿漉漉的头发,放到鼻端闻了闻。
离开了酒精的干扰,只剩满满的海水气味,草药味已经彻底消失。放眼整艘船,没有一个地方能让它洗出这身海水味,不难猜测它之前回到了哪里。轮船和大海,搞不好都是它来去自如的地方。
松开这缕黑发,艾格望向那片沾上甲板污迹的尾鳍。海面就在一舷之隔,它却拖着这条不属于陆地的尾巴跟了一路。
“是想来我们的爬梯上坐一会儿吗?”
闻言,人鱼原本正在抬高的脖颈忽然不动了。
那是种不动声色的停滞,你可以说它是听懂了,也可以说它只是在判断这突然出现的声音。人鱼苍白的脸像船舷外的深海一样平静,也像深海那样可以藏下一切。
四目相对,艾格没能从它的凝视里找出半点裂缝。
直到他伸出手,穿过那片头发,摸到它僵直的后颈——这一点点触碰好似击打,缝隙猝然裂开,两片睫毛忽地颤了颤,脸上的颤抖来到脖颈,就变成了喉头的滑动。它把肩膀向他抬高,他的手指于是来到它的脊背。
湿意从指尖的一点变成掌心的一片,艾格弯下腰,另一只手捞过它的鱼尾。一个没遭到半分抗拒的横抱。
每一寸绷紧的肌肉都让这具躯体显得更加沉重,艾格把它放上船舷,鱼尾自船沿流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