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扯出自嘲的弧度:“我一直在纠结,理清心里杂乱的念头,结果你竟然能全部放一边,专心搞你的事业。”
他的手慢慢向下,直直地盯着原瑢的眼:“如果你不清楚,我可以明明白白地说出来——我的想法——”
原瑢瞳孔颤了颤:“顾辞——”
顾辞一错不错地注视着原瑢,把他抵在栏杆上,大拇指碰在他的下唇上,轻柔又用力。
“不让我说,我偏要说。”
顾辞:“我要你。”
“法庭的事我会答应,障碍我也会帮你扫清,但是总有一天,你得回应我。”
.....
白天,但是血族的夜晚。
原瑢躺在卧室的大床上,深深地叹了口气。
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干脆起身,来到桌前打开了台灯。
细小的光点在原瑢眼中跳动,四个小时以前的对话,又重新浮现在他的脑海,搅得他心烦意乱。
顾辞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他想的那种吗?
喜欢他.....
幻境里的阿特拉斯,与现实中顾辞的脸,渐渐在眼前重合到了一起。
被同一人在幻境和现实中告白,原瑢的心绪复杂难言,他突然有点后悔把法庭交给顾辞的决定,感觉像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要是因为拒绝告白而遭到眷属反噬,那他就成了血族历史上最大的笑话了。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
明明第一次见面时,顾辞还想掐死他。
从一开始,原瑢就清楚顾辞是为了顾兴言对他委曲求全,做他的合作伙伴,但结束第二轮比赛从亚特兰蒂斯秘境出来后,一切就开始发生微妙的改变。
打破“不喝他血”的原则,主动开始维护他,最后更是跟他一起跑来了坎炊尔。
原瑢以为是自己的人格魅力使对方软化,在心里承认了他,当时还有一点点得意,结果到坎炊尔后,男人又开始神出鬼没起来,主动出现在他面前的次数少得可怜,只有在每个月的干饭时间准时出现,轻车熟路地钻进他的被窝里。
从前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今晚都有了答案。
顾辞霸道地撕碎两人之间那一层牢固的薄膜,告诉他那些他看不透的东西是什么。
“......”好烦。
原瑢捏着眉心,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砰”一声,两扇窗户门被用力推开。
一道身影闪电般地钻入黑色的床幔里,顾辞听到声响睁开眼,讶异地看着原瑢出现在他的面前,右手揪起他的衣......揪了个空。
被子滑落到腰间,壁垒分明的腹肌露在空气中,顾辞坐起来,上半身也慢镜头似的跟着起伏,一切在血族的视野里该死的清晰。
“我拒绝。”原瑢冷脸说完了台词。
“喔。”顾辞慢条斯理地抬头,看一眼墙上的时间:“还有两小时就天黑了。”
“你不会因为我的话一直失眠到现在吧。”
“.....这个不是重点,”原瑢卡壳了一下,强调道:“重点是我拒绝,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
顾辞长臂一揽,把他拉上床:“睡觉。”
不明白顾辞为什么是这种反应,原瑢的眉毛皱起来,褶出一条竖线。
顾辞觉得有点可爱,点了点他的眉心:“睡不着,那做点别的?”
他扯过软被盖在脊背上,黑暗形成窄小的空间里,深色的三叉戟印记泛着暧昧的光影,慢慢地压了下来——
刺。
原瑢的尖牙用力地穿刺了进去。
力道粗暴。
拔出,再一次刺入,原瑢不动,只看着鲜血喷出来,溅到他的唇边。
顾辞自找的,谁让他说那些话,让他心烦。
咬了好几口,原瑢失眠的郁气这才消散了一点,用膝盖顶了顶顾辞硬邦邦的腹部。
“让让。”他要回去睡。
顾辞:“......”
他大手抓住他的腿,凉凉道:“你不会以为我让你上来,就是让你啄我几下然后跑掉吧。”
原本见人大半夜来找他,涌起的愉悦心情瞬间掉进了山沟里。
那方面白纸一张,够让人怜,也让人恨,没有经验意味着他要足够耐心,才能把这张白纸涂抹上他的痕迹。
但顾辞不知道这个过程会差点气笑他。
原瑢膝盖痒:“干什么,造,反?”
“别忘了谁是上级。”
顾辞微笑着嗯了句:“你是。”
原瑢还没意识到他笑容的危险性,闻言撑着床沿,轻踹了一下顾辞的小臂,那意思是怎么还不松手。
顾辞松开了钳制原瑢的手腕。
下一瞬,无数深紫色巨触突然卷出!粗硕如罗马石柱,一瞬间爆发出来的巨力撕裂床幔,捆住原瑢的四肢——
他补充完了下半句:“.....你是上级没错,但在这里,我们地位平等。”
原瑢的脖颈骤然一疼,尖刺带着疼痛和快感冲刷他的大脑。
耳朵里被人吹了口热气,微凉的指腹轻轻捏住,重点关照里面。
原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