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向原瑢。
“你打算录取这位齐老爷爷?”
可对方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啊,种田技术再优秀,和起源也不搭边。
“正是因为这份技术,我才会留下他。”原瑢解释道:“狡兔藏三窟,我们需要一个安全地。”
安全地......卓瑞呆了呆,随即反应过来原瑢话里的意思,存活必须解决粮食问题,齐春华的种田本事,能养活家畜,能让他们自给自足!
“.....不至于到那种程度吧,”他闷闷地说:“就算有一天,我们暴露了血族身份,有瑢哥你在,哪会沦落到荒野求生的地步。”
“有备无患。”
原瑢看向卓瑞,想了想,说:“如果真有那一天,好好跟着你爸,以他的智慧能护好你。”
“虽然他异能力不是你们中间最强的,但他的脑子是最好用的,法制社会,有时候,智慧更胜于武力,能保证你们活下去。”
“假设你不在?”
“嗯。”
卓瑞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他不喜欢这样的假设。
卓瑞瞥了一眼原瑢身前的保温杯,见里面的血蚶肉被一扫而空,心情才好了一点点。
不想继续刚才的话题,他站起身,找借口道:“我爸他的应该也吃完了,我去拿饭盒,玛丽夫人交代了我带回去。”
几步路的路程。
卓昭慈的办公室就在原瑢隔壁,隔了不到十米远。
然而,房间是空的。
桌面的瓷杯,边缘还带着一点余温。
卓瑞:“人呢?”
就在这时,一股灵气波动骤然爆发——
汹涌的灵能往外扩散,穿透整座大厦,照进大厦顶层的窗户,几乎凝成了实质的蓝幕。
原瑢看着窗外的蓝光,心脏猛地一跳,一种不妙的预感袭上心头。
卓昭慈的灵能丝线?
爆发地点,在地下车库!
原瑢身影以一种恐怖的速度,闪现至了大厦外,不断穿梭,飞速接近负一层,来到了地下车库,一辆黑色汽车前。
他粗暴的掰开车门,看见男人上身发着抖,陷在深黑的座椅里,满脸是汗,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空气里散发着一股异样的灵物气息,邪恶,浓稠,令人心悸。
打开的木盒,胡乱地滚落在卓昭慈脸旁,盒中的灵物去了哪里显而易见。
原瑢很难形容这一瞬间的情绪,种种激烈的心情混合在一起,冲击得他脑海空白了一刹。
“你吃了什么东西?”
原瑢掐住卓昭慈的下巴,让他张开嘴巴,想把他肚腹里的东西掏出来,但是根本找不到那物的一丝踪影。卓昭慈太阳穴上青筋暴起,汗水涔涔而下,被痛苦折磨得意识不清,泪水混合着涎水一起从下巴流下来。
卓瑞气喘吁吁地赶过来,看见这一幕景象,惊恐地睁大眼。
“……爸!他怎么了?”
原瑢咬牙道:“开车。”
卓瑞连忙上前座,一脚狂踩油门。
透过后视镜,他看见原瑢搂住卓昭慈,俯下身,划破了他的手腕。
芬芳的血气弥漫。
卓昭慈一抽一抽的疼痛,身躯颤抖,面对原瑢抵来的手腕却别过了头,不肯吸一口。
为什么不喝?
原瑢突然说:“你听到了?”
怀里的人瘫软发着抖。
半响,小声地说了一句:“抱歉。”
“我....唔呜、偷听到了。”痛苦的呜咽,仿佛忍受酷刑。
“那栋墙……对我……就跟薄纸一样……呃!”
“原来......在您心里.......我是那样的......呃!!!”
卓昭慈脸颊裂开黑痕,汗珠从眉毛上滚落下来,睫毛下的眼睛却特别明亮,凝视着他。
原瑢哑然。
车子到目的地了。
卓瑞赶紧打开车后门,想把卓昭慈抱下车,不料卓昭慈半昏迷着,但手死死抓着原瑢不放,整个人肢体无意识地抗拒。
两边眉头紧拧,他脸上露出痛苦神色,直到再次睁开眼睛——
嗡!
高频的、尖锐的、穿透性的声音刺穿了在场二人的大脑。
眼前景象忽然变得扭曲不清,像是被强烈的风暴肆虐,混乱模糊。
卓瑞趔趄了一下,差点栽倒。
一只大手从旁边伸来,及时扶住了他,身形高大的男人背脊挺直,黑色劲装勾勒出他精悍修长的身形,金色的长发束起,是穆千里。
“谢谢。”
卓瑞晃了晃脑袋,脑门的股眩晕感还挥之不去:“刚刚那个,是......”
“是技能。”千里左手扶着他,眼眸淡淡地看着前方车子。
他说:“你父亲晋级了。”
卓昭慈靠在原瑢的肩膀上,呼吸声渐渐平稳,体内的精血发烫,顺着无形长线,链接到原瑢体内。
三分钟后,那滴精血猛地一跳。
吸血鬼睁开了眼睛。
他鼻梁上的镜片粉碎,鲜红的眼眸,隔着碎玻璃,缓缓向上......
看向了原瑢。
与他对视的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