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赚的?” 舒宁好奇询问。 “遇上一个自以为是的冤大头,目中无人,非常有优越感。” “既然她觉得自己票子多,我就只能成全她。以贵一倍的价格卖给她。” 顾钊简而言之回答,声音里没少戏谑。 舒宁眼眸眨巴眨巴,有一种找到同类的感觉。 这家伙和她一样不好惹! “等等,你不要告诉我,买东西的人其实不是别人,而是顾老婆子?” 今日进市场后,这么嘚瑟的人,她只见过一个。 车在马路上疾飞,光秃秃的树木不断往后退。 后背宽阔的顾钊,一边骑车,一边耸了耸肩膀,道,“就是她!” 他其实很也奇怪,老婆子怎么会这么有钱? 顾家顾大江在她偏护下,好吃懒做,什么活都不想干。 顾强顾富偶尔干活,自己生活都保证不了。 顾大海会赚点钱,但也不多。 朱巧琴也就这段时间赚了一些钱,可公社这边的钱现在还没结算。 老婆子这钱哪里来的? 顾钊着实有些想不通。 不过很快他就没继续想了,心头非常气愤。 顾老婆子有钱,却不给顾云峰花一分。 不给顾云峰钱看病、买药,甚至又将他扔回了柴房。 这种老太婆,太恶毒了! “舒知青,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顾钊突然踩了一下刹车,停下车,转头和舒宁神情郑重地道。 “?” “家里重新翻修后,有四间房。等水泥夯实了,我想接爷爷来我们家住。”顾钊狭长深邃眸底略过最深的忧伤,声音有些忐忑的道。 舒宁心头好似被什么撵过,干巴巴的疼。 在她面前,他态度怎么会这么卑微? 难道是她做了什么事,让他很有心理压力? 所以在他做决定的时候,总过多地害怕她不同意? 伸手往顾钊脸上捏了捏,秀眉微蹙道,“你这家伙,这种事还要和我商量吗?他是你爷爷,你想接回来,我怎么可能不同意?” “……”两边脸被扯痛的顾钊。 “咦……”舒宁本来只想轻轻摸一摸他,却没想到,顾钊这看起来粗糙的麦色肌肤,手感竟很好。 摸一摸不够,她又搓了搓。 “……”年轻汉子脸上表情开始冷凝,他是玩具熊吗? 她竟然这样捏他,搓他? “别这样看我。我就想摸摸你。”舒宁笑,也认真道,“顾钊同志,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爷爷接回来,我会和你一起照顾他。” 姑娘的话犹如春雨滴滴落入心坎,滋润着心坎最柔软的地方。 顾钊心倏地一动,用力将舒宁抱在怀里的。 这是他见过最善解人意的姑娘,最让他心动的姑娘。 汉子怀抱坚实有力,舒宁能听到他如雷般的心跳声,他是真激动,真高兴。 而她,也为他的激动、高兴感到高兴。 对顾钊而言,顾云峰是亲人,是一辈子都惦记的人。 于他重要的人,对她来说,也无比重要。 顾老婆子带着褚冬梅,一路嘚瑟地回了公社。 雇的人拖板车在后面,她走在最前面。 “我去镇上了,买了新缝纫机。” “……”和他们碰上的村民一脸懵然,她又没和顾老婆子搭话。 “哟,陈小胖子娘,去地里干活呢?我刚买了一个缝纫机,给我家春梅买的。” “……”陈小胖子娘,你买缝纫机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又不关心。 “你家都没缝纫机吧?你可以去二手市场买一个,不贵,就八十块而已。” “……”陈小胖子娘总算明白顾老婆子的意思,她这是纯粹在显摆! “哟,顾大婶!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嫁过来的时候,我娘家给我的陪嫁就是缝纫机!” “哎呀,这年头,谁家嫁闺女,还会没缝纫机?” 她这话一问,褚冬梅脸都青了。 她嫁给顾大江的时候,就没缝纫机。 “我家缝纫机也是凤凰牌的,这牌子的缝纫机确实不错,我让顾钊修了修,就收了三四只鸭子。钱都没花。” “……” 陈小胖子家缝纫机维修都没花钱? 顾老婆子瞬间有些不平衡了。 “不过,我们没钱人和你们有钱人,花钱手法肯定是不一样的。咱们公社其他人让顾钊帮忙买的二手缝纫机,就三四十。你们有钱人就不一样,非要花八十!大气!” 陈小胖子娘说完,挎着篮子扭着腰肢走了。 跑她面前来嘚瑟,那就不要怕被她气死! 顾老婆子和褚冬梅两人脸直接黑如锅底。 “冬梅,其他人买的二手缝纫机都只是三四十?”顾老婆子问。 “我也没打听。那些买了缝纫机的人,也没说。” 褚冬梅也悔恨。 若大家都是这个价,那她这不是贵了一倍? 多花了四十块,是在公社干半年多的工分钱啊! 她这钱,花得冤枉! “顾钊是故意的吧?他能搞到三四十的二手缝纫机,刚看到我们在那买,却一句话都没说!” 褚冬梅越想越气愤。 顾老婆子更气愤,“狗崽子!太可恶了!” “他绝对是故意的!看我们买贵,心头肯定高兴地在鼓掌!” 顾钊给别人修缝纫机都不收钱,能给别人搞来那么便宜的缝纫机,为什么不过他们搞? 两婆媳之前的优越感和兴奋感一扫而光,一路气咻咻地回到家里。 “朱巧琴,你给我站住!你在公社干了这么久,工钱还给我一分!顾家现在还是我当家,你住家里,赚的钱赶紧给我。” 看到朱巧琴刚送吃的东西给顾云峰,顾老婆子好似找到出气筒一样拖住朱巧琴,沉着脸道。 “……”朱巧琴冷冷看着顾老婆子,道,“公社那边还没结算工钱。而且,就算结算了工钱,我也要把我缝纫机的钱先还了再说。” “你要还多少?”顾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