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宁做了一个梦。 梦清晰又真实,梦里的她格外愤怒,无助,绝望…… “舒宁,恭喜你啊,马上要死了!我这会儿来,主要是要谢谢你。” “谢谢你,赚了那么多钱;谢谢你,帮我养大了孩子。” 梦境中,舒宁眉目震惊的看着自己眼前的女人,自己最好的闺蜜-朱秋兰,“秋兰,你什么意思?” “舒宁,你真是除了貌美有钱,一无是处!”朱秋兰身着华丽衣裳,踩着高跟鞋,眸眼冷蔑嘲笑道。 “因为,你一死,你的钱就会变成我儿子的。我儿子的钱,自然就是我的钱,对了你捡的那个孩子,其实是我和志平的孩子。” 朱秋兰的话犹如一记响雷炸在舒宁头顶。 她当她是最好的朋友,可她却在设计她的婚姻,甚至连她抱养的、疼到骨子里的孩子,都是她设计的! “!!!”舒宁瞳眸陡然冷缩,嘶哑怒问,“朱秋兰,你怎么能这样?你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我也爱志平啊。当年,你明明已经订婚,却非要悔婚,死皮赖脸要嫁给志平!当年我也和你一样,这么的悲愤呢!” “哦,对了,你出车祸那会,顾钊拼了命地想救你,他还真不错,你成为残花败柳了,他还愿意爱你娶你,为了你,自己的命都不要。” 舒宁震惊看着朱秋兰,脑海闪过无数碎片,浮现的全是顾钊的身影。 车祸发生,车身起火,他眸眼猩红、疯了一般拉车门,然后将她抱起来。 随后车一声巨响,他抱她扑在地上,为了保护她,火花全部落在他身上,他几乎被伤成黑炭。 “但太遗憾了,他竟然发现你这车祸也是我和志平安排的。所以,我们只能让他先死了。” “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恶毒!”舒宁心头绝望,恨意滔滔! 只可惜,她什么都没做,朱秋兰却已经伸手,将氧气罩轻轻拿开…… 舒宁顿觉窒息,她使劲呼吸,却如同干涸沙滩上的鱼,半点氧气都呼吸不进来。 眼前一片漆黑,整个人被拉进无限的黑暗中。 也不知在黑暗中飘荡,突然一双有力的手臂揽住她腰身,以一种势如破竹的架势,将她猛然拉起。 “顾钊这小子是什么情况?” “被水淹了,倒背着跑一圈不就行了?” “他咋还亲上了?” “呼~” 周遭乱哄哄的,吵得舒宁震耳欲聋。 随着一口温热的气体进入肺部,舒宁整个人开始缓过来。 还没睁开,就感觉自己胸部被一只大手压着。 舒宁瞬间怒了,被朱秋兰和柏志平算计和背叛,现在死了都要被人非礼。 是可忍,孰不可忍! 愤怒抬手,凭着直觉,“啪”的一声,直接打在按压她胸部的人脸上。 “……”顾钊直接被打懵了。 “顾钊你个流氓痞子,你竟亲舒宁!你还摸她胸部!”耳边突然传来一记熟悉又久远的声音。 辛文月? “辛知青,你睁大你的小眼睛看清楚。老子在救舒知青,你看不懂吗?”顾钊沉着声音道。 “你分明就是借着救人的借口,占舒宁便宜,谁救人脱人衣裳的。”辛文月瞪着眼睛,义正言辞斥责道,“你若真是在救人。舒宁为什么会打你?” “对啊!你肯定是做了什么,舒宁才打你。 在大家叽叽喳喳争吵中,舒宁奋力睁开双眼。 一睁眼,便看到一张长相精绝、麦色肌肤的男子,男子鼻梁高挺,眼眸深邃,水滴顺着头发淌满他的脸,他浑身衣裳湿透,白色褂子紧贴肌肤,透过衣服可以看到贲张的肌肉纹理线条。 那张长期被风吹雨打后磨砺的脸庞,此刻看起来情绪有些暴戾。 看清眼前的男子后,舒宁脑袋一片清明,美丽眼眸中盛满不可思议,顾钊! 年轻时候意气风发、野气十足,悍气十足的顾钊! 惊喜! 激动! “舒宁,你终于醒了。顾钊臭流氓,光天化日之下以救你之名轻薄你,你还有哪些地方被他摸过?”朱秋兰见舒宁睁开双眼,略微有些生气的道。 秋日凉风习习吹过,舒宁打了一个寒颤。 河边树叶枯黄,波光粼粼河水静静流淌着。 河对岸的残檐断壁的防护墙上,刷着白石灰的标语:主席挥手我前进,广阔天地练红心。 看着眼前的辛文月,朱秋兰,顾钊,还有诸多村民,舒宁心砰砰跳动极快,完全肯定了一件事,她重生了! 重生在下乡第二年的秋收后,她在河边玩,不小心掉河里,被顾钊救起来这一刻。 “舒知青,你不要害怕!顾钊就是村里的恶霸,他什么行为我们都很清楚!你大胆地说!”围在身边的村民附和辛文月和朱秋兰。 “顾钊,你看你这凶残模样。把舒知青都吓得不敢说话了。” 舒宁顿时怒了,他们怎么能这样污蔑顾钊? 顾钊压根没耍流氓,他是在救他。 真要说话的时候,可嗓子好似被什么压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顾钊一直在等舒宁为他解释,却没想到,什么都没等到,却等来了舒宁一脸的怒气。 她也要指控他! 哪个年轻汉子受得了这种污蔑和委屈? 眼眸沉沉盯着所有人,气得冷笑道,“对。你们说对了!老子就是想占舒知青便宜!老子看上舒知青,你们怎么着?老子等会就和大队长说,反正我已经看光了、摸光了舒知青,赶明儿就娶她!” “……”听着这话,舒宁心跳倏地加速,一时间有些恍惚。 “顾钊,你敢!”女知青辛文月堵在顾钊面前。 “老子有什么不敢的?”顾钊拨开人群,走了出去。 “舒宁,你看!” 舒宁想喊顾钊,想和大家解释,依然无法出声,脑袋晃荡得很,随即又晕了过去。 晕乎中,她好像又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