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怀松是铁了心要治他。
谢青陆心情还算平静, 没有反抗,进了套房的书房里。
之前跟宋序要了那首曲子的作词权, 最近几天脑海里有了不少想法,但因为太忙, 晚上还要和宋序一起吉他排练,一直没有写出来。
现在正好清净, 就取了纸笔,按照这些天排练的记忆,先把曲谱默写了出来, 再慢慢找感觉填词。
有感觉是一回事,真要一字一句填起来, 还真犯了难。
谢青陆勉强写了一句,忽然笑了起来, 他可能把宋序坑惨了。
谁家演唱会只剩一周了, 新歌的词还没有的?现在还被软禁了,断了一切与外界的联系, 什么时候能出去都不知道。
不过不重要,他看向了窗外,四层的位置,刚巧能看到院子里树的枝头,满眼的葱郁与生机,有小鸟落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唱着什么,很是悦耳。
他会写出来,也一定会去演唱会,谢青陆的眼里闪过凉意,眼神却异常坚定。
过了几个小时,中午的时候,房门从外被打开,谢怀松脸色铁青地走了进来。
“我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起,已经把自己的势力渗透进了谢氏的角角落落,你可真是我选的好继承人。”
谢青陆猜到他一上午都在谢氏盘查,对于他的破防一点也不奇怪,也没什么情绪。
他从六年前心甘情愿自己走回来的那一刻起,就不甘心做一个任人摆布的继承人机器。既然想让他继承,那他就要实权。
他这些年在谢氏历练的每一步都不是一个单纯的牛马,只不过正式成为继承人后,回来的这半个月,又名正言顺地巩固了一下。
如谢怀松自己说的那样,他半只脚踏进棺材了,他的很多理念也固执老套。而他又是谢家唯一的继承人,不管是华市新贵,还是那些老狐狸,接纳他以便日后几十年更好的合作,太理所应当了。
他没回话,谢怀松很不习惯他不再乖巧应答的样子,气冲冲地拄着拐杖走了过去,就看到谢青陆在一张曲谱上写着什么。
“你还在想这些没用的东西?!”
谢怀松怒极,扔掉拐杖,抄起那张纸就撕了个粉碎,全然没了以往沉着权威的样子。
谢青陆冷眼看着,起身淡淡地道:“爷爷,有些东西是毁不掉的,它不在纸上,在这里。”
谢怀松看他指着自己的心口,老脸扭曲。
他为谢青陆在偷偷夺权而暴怒,又为谢青陆此时的心根本不在谢氏上,在什么破演唱会上而恼火,怎么着都觉得不顺心。
所有的不顺心,最终都指向一件事——谢青陆失控了,他管不住。
“我可以不管你的婚事,但你必须给谢家留下一个血脉!”
谢青陆看他一副已经做出最大让步的样子,笑了起来,去把拐杖捡起来还他。
“血缘很重要吗?那么重要的话,为什么妈更在意亲手养大的许锦程。那么重要的话,为什么我回来这么多年,爷爷只把我当继承工具,从来都漠视我真正的需求?”
谢怀松老手僵着,没有接拐杖,许久才皱着眉说:“培养你也是为你好,你不是也有野心?你不是也想掌控整个谢氏?爷爷可以让你得到。”
“为我好,”谢青陆品着他的话,配合地点头,笑说:“那我现在就要宋序,我和他在一起就是开心,有安全感,我爱他,我要和他结婚……”
啪!
话没说全,谢怀松一巴掌甩了过来,屋里即刻静得落针可闻。
平时拄着拐杖,打人的力道却不小,谢青陆被他扇偏了脸,却也没恼。
他看着谢怀松不愿再听的扭曲的脸,注视着他浑浊的双眼,微笑启唇:“我还要和他做|爱。”
“你!!!你的端庄自持都去哪儿了?!”
谢怀松一脸看疯子的眼神看他,谢青陆却觉得心里无比畅快。
“爷爷别急,”谢青陆站直了身子,语气很平静,像是在说“饺子我明天自己包”一样,说:“科技在发展,技术成熟了我自己生一个。”
谢怀松:???
谢怀松觉得自己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他再多待一会儿,今天这条老命就得交代在这里。
他一直以为谢青陆是最循规蹈矩、听话乖巧的好孙子,没想到他内心野成这样,西装革履说出这么不害臊的话。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我非用你不可?谢氏有的是青年才俊!”
谢青陆丝毫不在意,“您看,血脉并不重要。”
谢怀松:……
谢怀松走了,到门口的时候看到老管家推着给谢青陆的餐车在门外等待,下令不许给谢青陆送吃的,要他好好反思。
谢青陆听到了,没管,继续坐回书桌旁,重新拿了张纸继续填词,觉得灵感更多了。
半夜,成蕴偷偷送了点吃的来,劝他不要和谢怀松置气。
谢青陆把东西都吃了,与她相顾无言,他们从来也不了解彼此,和邻居阿姨与邻家小孩没多大区别。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几天,除了史烈偶尔会在院里大喊大叫要结亲,然后被谢怀松烦躁地赶走,没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