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楚来诚惶诚恐地在她面前跪下,藏起手中的钞票,忏悔的话到了嘴边,因为害怕责罚,变成“我担心您着凉”。
金指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摸了摸她的脑袋。
她刚睡醒,难得语气柔和,所说的话却让楚来背上渗出冷汗。
“过段时间我带你去找医生,换一根和我一样的金属尾指。”
不是询问句,而是祈使句,金指早已习惯替手下人做决定,也很少遭到忤逆。
理智告诉楚来,她应该在这个时候欣喜若狂地道谢。
金指没有婚育,没有孩子,也从未允许谁和她有相同的打扮。
她话里的提拔之意很明显,甚至有心让楚来做她的接班人。
但楚来攥紧拳头,觉得自己即便只有十几年可活,也要带着完好无损的手指活下去。
医生说她从前的日子过得不开心,她想自由而快乐地活着。
楚来向金指自首了,她拿出从她衣兜里偷的那捆钱,说自己不是合适的人选。
金指的脸上平时就没有表情,听她说完后也分毫没有表露出愤怒。
她只是盯了楚来很久,最后冷笑一声。
金指说,黑市的医生不过是想骗她的钱,人总会在自己最渴望的事物上栽跟头。
那天晚上金指没有再罚楚来,她不耐烦地摆手,让楚来滚出去。
楚来走之前看到金指独自站在窗边眺望夜色,她拢着那件外套,站得笔直,一如既往地板着脸。
楚来总习惯猜人心思,那时也有猜过,金指到底在想什么,但这是后话了。
之后金指见她的次数越来越少,楚来到处借钱治病,金指愿意借给她,抽成利息却是最高的一等,堪比高/利/贷。
楚来知道她等着看自己笑话,被累累负债压垮,却始终咬着牙硬撑。
她的忤逆换来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