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肩膀,整个人的重量一半靠在她身上。
“章大医生,行行好扶一把。”戴营的动作带着火气,故意要激怒章兆似的。
章兆却脸色不变,搀住她迈开步子,戴营被她大幅度的动作带得脚下一个趔趄。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地互相较着劲,往里面的房间走去。
她们离开后,楚来终于回过头看谢北河:“什么事?”
谢北河表情很严肃:“你们走吧,我留在船上,把那批运上船的货物查清楚。”
楚来皱眉,担心的话到了嘴边,说出来却是另一个意思:“你不和我们一起下去,我的基因病治疗申请报告谁写?”
谢北河一噎。
楚来继续道:“杜伟森自己都上船了,能有什么大事?”
谢北河刚刚举了太久的枪,此刻胳膊都是酸的,他背抵着墙,微微弓着身子,活动肩膀。
这两天他始终没能好好睡觉,一闭眼脑子里就是那批被运上船的货箱。
如果只是为了抓住丁一,聘用一群身份不干净的人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运那么奇怪的箱子上一艘游轮?就算和引诱丁一的计划无关,里面绝对也藏着违禁品。
“这是我们联邦警督的直觉,和你说不清楚。你想要申请,我现在就可以给局里发讯息,让同事帮你开。”
楚来嘁了一声:“那你发。”
危机解除,就开始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了,她才懒得拦着他送死。
恰在此时,章兆和戴营也从房间里出来了。
章兆换了干净的衬衫,耳朵里戴着无线耳机,因为正在接通杜伟森的电话,和戴营暂时休了战。
“杜伟森说直升机准备好了,问你要不要带乌冬。”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替丁一考虑私奔的事,这个杜伟森真是为了抹黑对手无所不用其极。
楚来没好气地拒绝,却回想起上一次登船时,乌冬在消失一晚后得知了午夜的死讯,随后开始动手杀人。
谢北河的担心是对的,这艘船上或许正藏着另外一群要杀丁一的人,就算她走了,危险仍在暗中蛰伏。
说起来,乌冬呢?
楚来神情一凛。
在章兆挂断电话后,她立刻转头问谢北河:“你们出门之后有人盯着乌冬吗?”
戴营甩了甩手,把顶在章兆脑后的枪改成顶在她腰间,接话道:“放心,飞行器在小胡手上,摄像头一直对着屋子里的。如果乌冬出了套房她会跟着,根据小胡刚刚发来的消息,一切正常。”
楚来脸色稍微放松,却依旧叮嘱了一句:“让小胡有空的话看看监控的录像,乌冬有没有查看通讯器里的消息。”
-
直到几人下了楼,来到船头的停机坪,楚来仍然没感觉到轻松。。
自从上次死在这艘船上,她的第六感总告诉她想要下船绝不是容易的事。
杜伟森在章兆的要求下没有出现。戴营会开直升机,因此连驾驶员都没有配备,停机坪除了他们几个以外没有别人。
谢北河把带有降噪功能的头戴式通讯耳机交给楚来和戴营。
章兆耳朵里塞着她自己的耳机,此刻插着外套的兜站在楚来身边眺望海面,一副不关心一切的表情。
楚来正接替戴营用枪顶着章兆,谢北河帮她戴上耳机,指尖捋顺了被耳机压得翘起的鬓发。
楚来没忍住瞥了他一眼,他却一副心无旁骛的样子。
戴上耳机后,能听到胡若风在频道里说话:“我就不送你们了,救楚来的时候我一点参与感都没有,查货物我要跟着谢专员好好干。”
楚来开口,既是劝胡若风也是劝谢北河:“小胡,你真觉得杜伟森会放任你们在船上查下去?你们的身份就差在全船广播通报了,其他人可还藏在暗中的。”
胡若风笑呵呵的:“谢专员说了,杜伟森怕死,等知道船上有危险品,直升机又走了,肯定会全力协助我们搜查。”
谢北河明明没听见胡若风的话,却从楚来的表情里猜到她又在透露计划,于是凑到楚来的耳机话筒旁打断她:“小胡,让你查监控,别分心。”
他说这话时脸和楚来挨得很近,她望着这张或许以后都不会再见的面孔,忽然感到有些可惜。
如果两人关系再亲密些,她说不定会趁这个时候对他索要一个告别吻,然后欣赏他为了掩饰羞赧而刻意摆出的臭脸。
“谢北河。”
在谢北河重新直起身子给自己戴上耳机时,楚来忽然叫住他。
谢北河侧头,发现楚来捏住了耳机的话筒,这句话是说给他一个人听的。
“不要去观景台,在高处的时候站稳了,还有,小心乌冬。”
楚来知道的信息只有这么多,乌冬还在船上,之前谢北河为了救她而死,她终究决定发一回善心,提醒他一次。
谢北河不明所以地皱起眉,楚来却已经带着章兆转身往直升机的方向走去。
戴营正在驾驶位上发动引擎,螺旋桨转动,带起大风和高分贝的噪音。
楚来的衣摆被风吹起,就在快要靠近直升机时,耳机频道里传来胡若风的一声“咦”。
“监控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