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们要聊什么内容,你也不知道?”
乌冬摇头。
谢北河还在脑中回忆和章兆有关的情报,楚来已经站起身。
“想知道要聊什么,当面问她不就行了。我是午夜,午夜要找她,她会不欢迎吗?”
二周目登船,楚来的自我代入已经非常熟练了。
但乌冬却并不习惯,他因为楚来的话而皱眉,却见楚来朝他走来。
“今晚先不找她,晾一晚上,你和我回去,明早我再去见她。”
楚来在乌冬面前站定,视线盯着他嘴唇。
乌冬不明所以地直起身,心里警铃大作。
桌子对面的谢北河也跟着站了起来,楚来那股跃跃欲试的劲头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今晚不找她,那做什么?”
楚来头也不回:“演戏。一切都照那群人想的发展,他们才会继续推进计划。”
其实她还挺想像上次登船时那样去赌场碰碰运气,从章兆手里坑笔钱出来。奈何计划有变,钱什么时候都能赚,还是保命更重要。
她示意乌冬站起来:“你自己动手吧,把最上面的扣子解开,衣服弄乱些。”
话音刚落,前方和后背两道强烈的视线朝她投过来。
“什么意思?”
这是乌冬问的,谢北河想问,但总觉得自己不会想听到那个回答。
楚来没想到这两个做过牛郎的人脑筋甚至没她灵光:“这间屋子开了屏蔽仪,你背后的人又看着你进了这里,又带着我出来。他们难道不会怀疑这里面发生过什么?”
谢北河在后面举手:“我是督察署的人,我也进来了,他们要怀疑早就怀疑了。”
楚来转身,上下打量谢北河,他不自然地放下手:“干什么,我也要照你说的演?”
“剧本是这样的,午夜上船后被万恶的联邦督察署调查员骗到了化妆室,乌冬为了爱情英勇出手,闯入小黑屋和警督发生了激烈的冲突。谢专员本来就在舞台上摔伤了,根本不是对手,被乌冬打了个落花流水。乌冬救走午夜,两人前往套房干柴烈火共度今夜,不允许任何外人打扰。”
乌冬在她旁边解衣领扣子,随着她的话,动作变得越发不情愿。
谢北河的脸色也很精彩,楚来走到他身旁压低声音:“原本0点有个拍卖会,我账户上没钱,你们想必也不会给我拨经费。照我的安排走,他们现在只会想让乌冬牵制住我,顾不上赚什么拍卖的钱。”
演这么一通是为了省钱?
谢北河瞪视楚来,楚来却神情坦然。
她隐瞒了自己的私心,毕竟有些事只有第二次上船的她才能“未卜先知”。
当然不只是为了省钱,更重要的是看住乌冬,让他没有得知午夜死讯的机会。
如果不是不方便,她恨不得把所有督察署的人都叫到套房里,大家一起开着灯熬通宵打牌,哪里有动静都能及时发现——说不定她打牌还能赢一笔小钱呢。
谢北河尚在评估这个计划的可行性,楚来已经动手了,她习惯快速行动,把别人拽进自己的节奏里来。
她抬手佯装去碰谢北河的脸,指尖快要落在他嘴角的痣时,又及时收住手:“你需要被扇一巴掌,但我觉得你这张脸落下伤痕会有点破坏美感。”
楚来的语气公事公办,听不出调戏的意味,但谢北河总觉得自己被占便宜了:“扇巴掌有点公报私仇了吧?”
已经开始讨价还价,这不就上钩了?
楚来顺着他的话点头:“那就不扇了,你自己来,打完架是什么状态就怎么演,等会儿我拉着乌冬跑出去,你在后面一瘸一拐地追。”
楚来说完站着没动,眼睛往谢北河衬衫领口瞟,一副光明正大等着看他解扣子的模样。
谢北河没动,却见她对自己挑眉,笑得很戏谑:“不知道怎么做?拿出你抓犯人时的劲头,刚刚怎么扭我胳膊的,万一我要回头打你,你怎么制止?还要我教你怎么演打架?”
“……”谢北河已经可以肯定了,她就是在借机报复。
几分钟后,化妆室的门被砰地撞开。
走廊上早已有人暗中蹲伏,却因为眼前的一幕而惊讶地驻足。
乌冬拉着午夜的手,两人走得飞快,午夜戴着面具,看不清表情,却不时侧头看向乌冬。
乌冬脸色很差,走到半途抬手理了理衣摆。
蹲伏者眼尖,意识到他刚刚经历过一场打斗。
随后追出来的是埃托勒,蹲伏者知道他刚从舞台上摔下来,身上带着伤,此时看去伤更严重了。
走廊里还有别人,埃托勒走得很慢,这样才能维持姿态的从容,然而蹲伏者察觉到他的眼神前所未有地凌厉,为了演出而打理好的头发也乱糟糟地翘起一片。
乌冬走到长廊尽头时才回头,两个人隔着这条走廊遥遥对视,谁的表情都不好看。
蹲伏者退入黑暗中,他戴着的耳机和乌冬同频,此时重新连接上了信号,能够监听到乌冬在说什么。
“我带你去套房,那里最安全,也没有人能碰你。”这是乌冬在说话。
蹲伏者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满意地切换了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