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记得,自从桃花山上下来后,你每天在咱耳边,说得最多的就是你想做官。”
楚泽拿出酒,满了一杯。
倒在地上。
“现在皇上封了你做此地的知府,官袍也给你穿上了,你高兴了吧?这杯酒,就算是替你庆祝了。”
“你救了咱,不然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咱了。”
“咱谢谢你。往后逢年过节,咱都会给你一柱清香。”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名字,现在已经刻在石碑上了。你不是想万古流芳,让后人都记得你吗?所以咱不仅刻了你的名字,还刻了你的事迹。往后世人都会知道,这里有一个弃恶从善、为民办实事的知府——孙正德。”
……
“咱什么时候启程?”朱棣问楚泽。
这里的事已经解决了,他得回应天了。
因为皇上在催他们了。
其实主要催促的,是楚泽。
他们只是顺便。
楚泽没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往四周看了一眼,问:“康诚呢?”
“康诚啊?”朱棣与朱樉对视一眼,笑。
楚泽被两人笑得一头雾水。
“什么情况?你们这是知道内幕啊,赶紧的,说说这人去哪儿了,别想瞒着咱啊。快说!”楚泽伸手,一左一右揽住一人的脖子威胁。
朱棣与朱樉摆出一副被威胁到的表情,求饶道:“楚大人饶命,咱说就是了。”
“快说!”楚泽松手。
朱樉得了自由,理了理衣领,道:“早就灰溜溜的跑了。”
“对啊,他将矿脉的契约给你之后,当天晚上就离开了。据说这人连应天都没去,直接回了琉球。”朱棣接话。
楚泽:“你说他连应天都没去?”
“对啊,没去。”朱樉嗤道,“没种的东西,估计是怕去了应天,会被咱嘲笑吧,就直接回了琉球。要是咱啊,输了就输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他到咱大明,不就是来见咱父皇的吗?结果连福建都没出,直接打道回府,这算怎么回事嘛!”
楚泽:“……”
这事办得,确实让人瞧不起。
最让楚泽惊讶的是,这人特意跑到大明灭,竟然不见皇帝。
关键是他还在出使名单里。
作为一个使臣,去到别人的国家,却不去见对方的国主。
这很失礼。
如果当朝国主不怎么好说话,拿着这事当借口,直接带兵打过去也不为过。
可康诚偏偏就没拜见朱元璋。
也不知道是他太过自信,觉得朱元璋不会对他们怎么着,还是觉得他们根本不怕大明的军队。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楚泽都公认他是个人才。
找死的人才。
既然人走了,楚泽也懒得去多管闲事。
他们也要出发了。
在走之前,杨新忽然将楚泽叫到一旁,一副说悄悄话的语气跟他说:“你这回回京,可得小心。”
“?”
楚泽有点懵。
怎么就要他小心了?
杨新没仔细说,只递给他一个“善自珍重”的表情,然后转身离开。
楚泽:“……”不是,你到是说清楚啊!
就算不说清楚,好歹告诉咱应该小心什么吧。
你就说了句小心然后就走了?
你这叫不地道啊!
那也不如等他回应天之后再知道呢,总比现在想着强吧。
楚泽整个人都不好了。
朱棣与朱樉看到楚泽这表情,疑惑地走过来问他怎么了。
楚泽:“咱也很想知道怎么了。”
等朱棣与朱樉听完楚泽的叙述,两人顿时哈哈大笑。
“你活该了吧?让你前几天还故意整人家,现在遭报应了吧?”朱棣与朱樉幸灾乐祸。要不是现在没机会,他们还想落井下石!
楚泽:“……”
他当时也只是玩心大起而已。
再说了,这也不是杨新这人有意思,他才故意骗人家喝酒,结果不小心将人灌醉了,还让人不小心落臭水沟里了嘛。
可当时他去救人家时,自己也滚了一身脏了啊。
尤其是这人第二天醒了,什么都没说。
平日里相处也一如往常。
楚泽就当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结果这人竟然记到现在,还特意挑他要出发的时候,告诉他要小心。
还不告诉他到底是小心啥。
这……
多少是缺了点大德。
朱棣与朱樉看着楚泽一脸吃瘪的模样,两人笑得更开心了。
“好了好了,别看了,人家都走远了。”
“就是,人家又不是姑娘,用不着你望穿秋水。走了,时辰不早,咱该出发了。”朱樉与朱棣交换了一个眼神,上前一左一右架住楚泽的手臂,将人拖上车。
马车晃动,楚泽一行人往应天去。
与来时的肩负重任不同。
回去是一身轻松。
一路是走到哪儿玩到哪。
别提多痛快了。
于是,等他们回到应天的时候,已经是立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