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楠很想不通,白清文究竟在怕些什么。
想来想去,沈楠都没想通。
兔子窝他确实常去,找几个姑娘散散心,或者去小赌一两把。
除此之外,他也没干过什么出格的事。
此时看着白清文的脸色,他也不免有些怀疑。
他想了想,转头严肃地对白清文道:“你那兔子窝,不会还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啧,这怎么可能!”白清文立马否认,“咱这不是怕一不小心上了楚泽的当吗。那泽有多阴险你又不是不知道,咱还听说,大人今天还他给折腾了呢,咱行事不得更小心一些?”
“依咱的意思,先将人带在其他地方去。万一他真有其他打算,至少咱也有他的把柄,咱不怕。确定他没旁的心思之后,沈大人再将他往兔子窝带,咱也不拦着,如何?”白清文看着沈楠。
沈楠想想:“行吧,但如果确定楚泽没问题的话,那你不能再推迟。”
“放心,咱说到做到。”
个屁!
除非他脑子进水了,不然他是绝不可能,将楚泽往兔子窝里带的。
至于沈楠,先把这个蠢货敷衍过去了再说。
白清文将沈楠送出府,表情一下子阴郁下来。
老冯脸上也隐隐有些担心。
“老爷,咱现在要怎么办?”他小声问。
白清文道:“咱现在还差三万两,对吧?”
老冯立刻反应过来,白清文问的是那十万两的款项。
刚才他与白清文才看过帐本,上清楚地显示着,十万的捐款,还差三万两千两。
“伱立刻去找宋凌远,催一催他。还有,咱还记得方禹之前说过,他会负责准备一万两,但一直到现在,才堪堪送了三千两过来,你去问问是怎么回事,让他赶紧把剩下的七千两都送过来。”白清文迅速安排着。
“老爷,宋老爷那里还好说,但方禹那里,他会将银子交出来吗?”老冯有些担心。
前些日子,方禹可是当面质问了他家老爷的。
两人当时闹得不欢而散。
现在找人要银子,他肯给?
白清文冷笑一声,道:“这可由不得他,你去告诉他,如果这七千两在两天之内送不来,往后咱福州城里,就不会有姓方的富商。”
老冯身躯一震。
“这……能行吗?”
“有什么不行?”白清文转头,凶狠地瞪向老冯,寒声道,“这里是福州城,只要他们还踩着福州城的地,那就得咱说了算!要不然,他方家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老冯心头一震,连忙低头道:“是,咱这就去。”
趁着夜色,老冯直奔两人府邸。
方禹接到消息时,林柄承正在方禹府上。
等老冯走之后,林柄承道:“白清文怎么忽然催得这么急了?这不是还有好几天吗。”
方禹抿着唇,片刻后,他肃声道:“不好,白清文估计是想将交银的时间再度提前。”
林柄承也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
“你的意思是,他想在这两天就交银子?”
“八成是。”
但方禹想不通,白清文事情都安排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改了主意了?
林柄承直接沉默。
楚泽让他们十天之内,筹集好十万两银子,这些日子他们将自己手里可动用的银子全都拿了出来,再加上暗中筹集的银子,现在总共也才四万两不到。
可白清文已经凑到了近七万两。
只要剩下的三万多两到齐,白清文的银子也就可以交付了。
那楚泽就必输无疑。
楚泽一输,他们这些暗中替他准备银子的人,下场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尤其是刚才老冯带的话,足见白清文对方禹起了险恶心思。
他与方禹走得极近,方禹一旦出事,那自己也安稳不了多久了。
“这事得赶紧告诉楚大人。”林柄承道,“看看楚大人有没有什么主意,至少要让白清文不能这么快交银子,不然咱就全完了。”
方禹起身就要走:“是这么个理。这样,咱现在去找楚大人,你没什么事也先回吧。”
“哎哎,你就这样出去啊?”林柄承连忙拉住方禹。
方禹侧头,疑惑道:“不然怎么出去?”
“走正门不怕白清文派出来的那些狗看到?”
“哦,不怕,咱走后门。”方禹继续走。
但又被林柄承扯了回来。
方禹本就有些急,林柄承还一直扯自己,这让他更烦了。
他略烦躁地拂开林柄承的手,道:“哎呀,你干什么嘛,有时间在这里扯咱的衣袖,你还不如用这点时间想想,咱要怎么凑那剩下的六万两银子。”
“那是着急,但你也不能乱了方寸啊。”林柄承再次扯住人,好脾气地解释道,“白清文向来多疑,你上次与他闹翻之后,他就一直派盯着你,你要这么出去,不是明晃晃地告诉他,楚大人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吗?那他还不得再次加快速度?就现在这情况咱都挡不住,再要加快速度,咱直接认输得了。”
这些事方禹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