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极是。”
“上梁不正下梁歪,锦衣卫的主要负责人都是这般,可想而知的亡魂一个交待。”
两道声音落下,又是一阵的“臣等附议”。
先前殿中的官员便已跪下大半,如今剩下的小半也跪了下去。
锦衣卫,是压在百官头顶的大山。
等他们说得差不多了,朱标拿出一份圣旨,交给身边的内侍:“念。”
内侍双手捧过圣旨,恭敬地打开。
“锦衣卫内污浊之气甚浓,朕甚是不喜。但凡事得讲证据,着令刑部将锦衣卫上下人等悉数收押审理,无罪者放,有罪者按律惩罚。由秦王协理,证据事后呈咱看。”
这平易近人的语气,一听就知道是皇上的意思。
在殿后的小隔间里,朱元璋正摆弄着桌上的小玩意儿。
他头也不抬地小声道:“咱够意思吧,你说的咱可都替你办了。”就连圣旨上,要求朱樉协理的话,他都是按楚泽的意思加了,“你说的东西,总应该拿出来吧?”
朱元璋飞快地抬头看了楚泽一眼。
在大朝开始之前,楚泽就已经在这里了。
也没其他事,就是想体会一下朱元璋偷听是什么感觉。
而朱元璋此时手里拿的,正是楚泽段时间不在时,胡惟庸送上来的人制作的望远筒。
虽然与望远镜的原理一样,但制作得十分简陋。
不过是用了几片水晶片,磨出来的镜片。
能看的距离也近。
但朱元璋这几天玩得有些爱不释手。
现在朝政几乎都放给朱标去做,他现在就是个闲暇的太上皇。
要还不找些乐趣,那他不得无聊死。
虽然这只是表面。
楚泽可知道,这人虽然没问政,但该知道的,他都知道。
好在楚泽也没打算瞒着他什么。
但朱元璋现在想要的东西,楚泽却不会轻易拿出来。
恰在此时,外间又吵了起来。qqxδnew
有朱元璋的圣旨,锦衣卫基本是撤定了。
众官高兴之余,又将矛头对准了楚泽,拿他收礼的事大作文章。
大约是刚才“打了个胜仗”的缘故,现在这些大臣们,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说得唾沫星子直飞。
楚泽毫不怀疑,但凡他现在站在这些人面前,这些大臣能把自己喷死。
“皇上,”楚泽收回心神,朝朱元璋露齿一笑,“咱得准备了。”
这架势,很快就能到他上场了。
但从这里出去,那肯定不合适。
所以他得提前出去,在外面等着。
只等里面闹起来,他就进去。
然后好好地让这群大臣们看看,看他是如何“贪污”的。
这些人竟然敢怀疑自己的自保能力?
朱元璋摆摆,目光全程落在望远镜上,连个眼角都懒得给他:“滚滚滚。”
楚泽麻溜儿滚了。
等楚泽滚出门,朱元璋才抬起头,看了楚泽的身影自门口消失。
直到彻底看不见后,他又将目光收回,继续摆弄手上的物件。
楚泽出去没多时,殿里果然更热闹了。
而楚泽则带着自己收的赃物,大摇大摆地朝议政殿走来。
那姿态哪里像是来受审的,不知道的还当他是来献宝的。
楚泽还真是来献宝的。
在他身后,跟着数只箱子。
这些箱子正是他在银川收的礼。
通报过后,楚泽带着箱子上了朝。
“太子殿下,臣听闻有大人在弹劾臣,弹劾嘛,那不得对质一下。既然要对质,那殿下必定是要传臣上殿的,臣索性给殿下与各位大人们省省时间,臣自己个儿来了。”
楚泽嚣张地走到大殿中央,将箱子往殿中一摆。
与朱标等人见过礼后,楚泽将目光转移到那群正在弹劾自己的大臣身上。
这些大臣或畏惧或嫌恶地看着楚泽。
其中,周观政看向楚泽的眼神最为愤然。
跟要扒了他的皮一样。
凶是凶,但他的皮可不是谁都能扒的。
楚泽不仅不恼,反而朝周观政挑衅一笑。
这一笑差点儿没把周观政气死。
楚泽得了乐趣,就将视线挪开了。
“咱方才在殿外偷听了会儿,各位大人之所以弹劾咱,不过是说咱扒了银川的皮,不顾银川百姓的死活,对吧?”楚泽语气轻松。
好像这些事,都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楚泽这般语气,彻底将周观政心里的怒火点燃。
“楚泽,听听伱这无所谓的语气,咱说你无视百姓生死,有错吗!”周观政瞪他。
楚泽侧头瞧他:“周大人身在应天,怎么知道咱就无视了百姓生死了?你千里眼顺风耳啊,身在京城就能纵观天下?”
当自己是诸葛亮呢,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要不是他放水,这人现在能有这么多话说?
楚泽嫌弃完,还翻了个白眼。
将不屑两个字表达得淋漓尽致。
周观政气得额角青筋直跳,指着楚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