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泽接过请柬看了一眼,嗤道:“这苏镇还挺会做人。”
蓝玉没听出楚泽话里的讽意,真当他是夸赞苏镇,也乐呵呵地道:“这苏镇确实不错,为人不错,当官也不错,说他爱民如子都不为过。”
“听这话,岳父对这个苏镇还挺了解。”楚泽好笑地看着蓝玉。
蓝玉道:“那是。”
“咱告诉你,这苏镇呐,那是真有本事。”
蓝玉拉着楚泽,兴致勃勃地开夸。
从会做人,能当官,有头脑到爱民如子,将银川整顿得井然有序,路不拾遗全方位夸了一遍。
楚泽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个苏镇,真的跟那个茶摊老板说的苏镇,是同一个人?
除了名字外,其他的怎么听都不像。
等蓝玉夸完,楚泽问他:“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那当然是他带着咱去看的啊。”蓝玉道,“咱刚到这里时,苏镇就带着文武百官前来迎接,当天便设了大宴用以劳军。那时候咱就说不想太过兴师动众,但苏镇说这都是当地百姓们的心意,那咱也不好意思拒绝。还有的咱军营里的粮草,都是苏镇负责转运。对咱,那叫一个尽心尽力。当然,他也请过咱吃饭。”
蓝玉将他抵达这里之后,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与楚泽仔细地说了一遍。
可楚泽听来听去,也只听出了这人确实挺会做人。
京城派来的官,他确实有全心接待。
而这,也成功地将蓝玉的眼睛捂住了。
楚泽更加好奇,蓝玉嘴里的“爱民如子”,“井然有序”,“路不拾遗”又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当然是百姓自己说的啊!”蓝玉说得理直气壮,连脊背都挺直了不少。
楚泽挑眉:“你见过百姓?”
“当然见过,他们都竖着大拇指,夸苏镇时时下到百姓中,去体会他们的生活,还说他发布的政条,都是为百姓着想的好政策,给百姓带来了切实的好处。都大大赞扬他呢。”
蓝玉说完,楚泽立刻追问:“那你还记得你是在什么情况下见的这些人?”
“宴会上啊。”
“宴会上?”楚泽看蓝玉的眼神都变了。
他知道他这个岳父傻,但没想到他竟然傻到这程程度。
能出现在苏镇举办的宴会上的百姓,能说他不好?
偏偏蓝玉信。
他还很认真地点了下头,答道:“没错啊,就是宴会上。当然了,你岳父咱也不是傻的,咱还去过那些百姓劳作过的田间,亲眼看到了那些田里那些作物,长得那叫一个好。百姓们都说这都是苏大人的功劳呢。”
这真是越听的越分裂。
这跟楚泽听到的看到的,完全是两个世界。
楚泽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到的东西,不可能是假的。
既然他看到的不是假的,那只能是蓝玉看到的东西是假的。
很有可能是苏镇故意布出来的迷阵。
而蓝玉是来这里打仗的,双方阵势紧张,蓝玉没事也不可能离开军营,往城里跑,去看什么民生。
再加上他就老丈人又是个军痴,就算真让她往民间转一圈,也未必能看出什么来。
苏镇这一招,对付旁人或许不行。
但对付蓝玉,绰绰有余。
看着依旧不停赞叹着苏镇如何的蓝玉,楚泽暗暗决定,明天要好好会会这位承宣布政使司。
……
次日一早,楚泽与卸下一身盔甲,着了一身淡蓝常服的蓝玉,来到了苏镇的私宅。
楚泽以为这场宴会,最多就是银川的官员作陪。
等到了一看——
嚯!
连城中的富商都来了不少。
这架势还挺大。
楚泽跟在蓝玉身后,看着蓝玉熟络地与他们寒喧,自己也走了过去。
此时苏镇正在跟蓝玉说话。
“蓝帅这一仗打得真漂亮,将鞑靼打得落花流水不说,不将对方一举赶到了草原深处。经此一役,鞑靼没个百年时间,是必不可能恢复元气了。我大明边境,又可以有百年安宁,这全都是蓝帅的功劳啊。”
旁边的人笑着附和,几乎将蓝玉夸到天上去。
看到楚泽过来,苏镇立刻笑着问蓝玉:“蓝帅,这位想必就是您经常提到的女婿楚泽楚大人了吧?”
蓝玉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得意道:“正是。”
“女婿,过来,咱给你介绍介绍。”蓝玉朝楚泽招了招手。
楚泽听话地走到蓝玉身边站定。
蓝玉指着面前的人,道:“这位就是咱之前跟你提起过的承宣布政使司苏镇苏大人,这位是提刑按察使司柳平。”
楚泽与两人一见礼。
苏镇乐呵呵地道:“楚大人才智无双,年纪轻轻就能做到如今的地位,实在是后生可畏啊。”
“正是,之前蓝帅便时时提起楚大人,下官一直想见见。今日总算是得偿所愿了。”柳平跟着夸。
楚泽笑道:“这都是皇上圣明,给了咱发展的机会不是。”
“那也得楚大人有这样的能力,皇上才会如此恩宠。”
寒喧得差不多了,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