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也说明他和您有缘无份吗,奴婢觉得这万事万物都讲求个缘分,不然强求来的也会出问题。”
难得听紫苏说得头头是道的,许妙愉不禁对她刮目相看,甚至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当然除了最后这句,她美目觑着紫苏。
她早就感觉到紫苏对景珩多有不满,更是对自己与景珩关系敢怒不敢言,无非就是因为她觉得景珩身份低微配不上自己。
可是她竟能说出这么一番话,许妙愉陷入沉思,也许景珩的决定,才是理智的,他们总不可能一直偷偷摸摸下去。
思及此,许妙愉怒气和怨气都消解了不少,担忧又占据了上风。
景珩非要今日见她,说明他很快就要动身,她赌气离开,万一之后真出了意外,这岂不就是最后一面?
想到这里,许妙愉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无论未来如何,此番分别,他们至少也有月余见不到面,应该好好话别才是。
她连忙叫马车折返回去,下了车,直奔景珩的住处,走时大门敞开,这会儿却紧闭着。
许妙愉心里觉得奇怪,难道他出去了?
她尝试着推了推门,没推动,于是又敲了敲门,门内传来响声,有人在,她连忙继续敲门。
门终于开了,景珩将门打开一人宽的缝隙,身影出现在门后,许妙愉一言不发,看到他的一瞬间,眼泪汪汪地扑进他的怀中,将他紧紧抱住。
出乎意料的,景珩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抱回来,反而双手摊开,似乎不知所措的样子。
许妙愉整张脸都埋进了他的怀中,没能看见他的动作,她感到有些奇怪,但也只以为是他还在和自己闹别扭。
直到拥着自己的手开始不老实的滑动,景珩终于轻咳两声,低声唤道:“妙妙。”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窘迫,许妙愉察觉到不对劲,抬起头看向他,他脸上的表情很是尴尬,又有些意外。
就在这时,又是两声作为提醒的咳嗽声响了起来,声音却不是景珩发出的,而是从他身后传来。
许妙愉如遭雷击,慢慢伸出半个脑袋望过去,只见文弱俊秀的青年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也一脸好奇地看着她。
青年手持一把折扇,扇骨大大张开,正罩在他身边一个矮小身影的脸上,那身影似有不满,用手去扒拉扇面,被青年敲了一下脑袋,“非礼勿视。”
这么冷的天还拿柄扇子,只有沈怀英干得出来。
至于沈怀英身边那人,虽看不见脸,也可见是个小孩子或者年纪很小的少年,沈怀英有个小他八岁的弟弟,多半是他了。
许妙愉大惊失色,慌忙放开景珩,用眼神埋怨他,你怎么不说还有别人?
景珩也很无奈,她这次折返他的确没有料到,听到敲门声还在思考究竟会是谁,没想到一打开门就被抱了个满怀,哪有机会说。
自知理亏,许妙愉尴尬得都不知道该看哪儿了,沈怀英也不说话,就看着他们,一脸的惊异,她连见招拆招的机会也没有。
景珩又咳了一声,向沈怀英使了个眼色,沈怀英心领神会,朗声道:“阿珩,既然事情已经说完了,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说罢,他收起扇子别在腰间,矮小的身影露出了他稚嫩的脸,与沈怀英相似的长相一览无余,果然就是沈怀英之弟沈怀远。
沈怀远好奇地盯着许妙愉,沈怀英扯着他的胳膊往外拉他,他才不情不愿地离开,全程之中,沈怀英再没有多看过许妙愉一眼,好似她并不存在。
两人一走,房间中霎时安静下来,只有平缓的呼吸声。
在许妙愉抱怨之前,景珩先发制人,“你怎么回来了?”
“我——”许妙愉嘴一瘪,“你要是不想见到我,那我走就是了。”
话虽如此,她倒也没动,景珩抱住她,“你能回来,我很开心。”
这好像还是景珩第一次在她面前直白地展露情绪,许妙愉心中一热,复又抱紧他,嗡嗡地说:“你一定要毫发无损的回来。”
“嗯。”
许妙愉顿了顿,想到最重要的问题她还没问,忙说:“你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
“什么?”她大惊失色,“怎么这么快!”
说完又有些后怕,还好她折返回来了,不然刚才的争吵就成了他们离别前的最后印象,她不喜欢这样,从前她爹出征之前,她就是装也要装出开心的样子。
景珩道:“你也知道,情势危急。”
“好吧。”许妙愉闷闷地说,随即看了看周围,景珩的住处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也不为过,她想了想,灵机一动,“走,我们出去。”
她雷厉风行,说着就拉景珩向外走去,景珩任由她指挥,只问道:“出去做什么?”
许妙愉回头扬唇一笑,“买东西。”
买什么,当然是远行的必须品了。
衣服得多带几套,她听说西边白天很热,晚上又很冷,各个季节的衣服都得有吧,还有什么干粮啊,马匹啊,许妙愉将能想到的都买了一遍。
景珩觉得无奈又好笑,“这么多也不好拿,我可以在路上买。”
许妙愉辩驳道:“路上买的哪有长安城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