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妙愉不知道他们究竟折腾了多久,初尝人事的少年少女哪里懂得克制一说,尤其是景珩还被人算计了,更加失去理智。
她只记得最初的痛苦转化为麻木,然后又变成奇异的快感,她反而承受不住,累极睡了过去。
醒来之时,外面的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山洞之内也是一片黑暗。
她仍在景珩怀中,身上的衣裳不知何时又回来了,源源不断的热意在两人紧贴的身躯之间流转,驱散冬夜的寒冷。
许妙愉嘤咛一声。
景珩毫无睡意,只是抱着她闭目沉思,闻声低头看向她红扑扑的小脸,轻声唤道:“妙妙,你醒了吗?”
许妙愉嗯了一声,始终维持着一个姿势,她感到手臂有些麻,便稍稍动了一下,景珩就势放开她,从石床上下来,捡起掉在地上的火折子。
微弱的火光从他的指间倾泻而出,照亮他好看的侧脸,被汗水打湿的头发贴着鬓角,英挺的鼻梁微微翕动,好像在为什么事情犹豫。
景珩犹豫了片刻,将火光掐灭。
许妙愉也坐了起来,她的动作小心翼翼,依然不免感到疼痛酸软,她强忍着站了起来,一只脚刚踏出去,便牵扯到下半身,一声痛呼向前扑去。
景珩冲过来抱住她,两人在黑暗中依偎。
“疼吗?”景珩低头问她。
许妙愉将头整个埋进他的怀中,闻言轻哼了一声,热意上涌,不自在地抱怨道:“都怪你,我都说了让你轻一点儿,你还……”
脸烫得不行,她再也说不下去,不久之前在那张石床上发生的一幕幕都在脑海中浮现,还有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萦绕。
她一时茫然,那真的是我能发出的声音,好像变了一个人,陌生得让她难为情。
“都是我的错。”这种时候可不是争论的时候,景珩对她的抱怨照单全收,语气从未有过的温柔,“妙妙,离开这里之后,我马上去许家提亲。”
景珩已经想好了,他本不想再麻烦沈家,但考虑到自己现在什么也没有,想要打动许家,也只能麻烦沈家出面。
许妙愉吃了一惊,“你要娶我?”
她好似不敢相信,景珩觉得奇怪,“我们已经有夫妻之实,我当然要娶你。”
说不高兴是假的,可是高兴之后,许妙愉却想到了最近的种种烦恼,这让她几乎没有犹豫地拒绝道:“不行!”
景珩愕然,呼吸加重,许妙愉感觉到他的疑惑,连忙问:“你不是要离开长安了吗,怎么娶我?”
景珩皱了皱眉,似乎没想到这会变成她的顾虑,“发生了此事,我怎么还会离开长安,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吗?”
“我也没让你负责啊。”许妙愉小声嘟囔了一句,不过说实话,他竟然愿意为了她放弃离开长安的想法,她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感动有之,高兴有之,但也有些害怕。
在景珩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时候之前,她赶紧装作委屈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我暂时不能嫁人,谁也不行。”
看来是不能轻易糊弄下去了。
许妙愉一咬牙,将她和吴王在宫中的对话说了出来,语罢,她恶狠狠地说道:“连我爹都拒绝了,我当然没有答应的道理,他们真是欺人太甚,哪有这么逼迫人的。”
许妙愉这个灵机一动的借口,不仅让吴王惊讶到无话可说,就是景珩也万万想不到。
他犯了难,话都已经放出去了,许妙愉的确暂时是不能嫁人了。
景珩叹了一口气,摸了摸许妙愉的头,无奈道:“好吧,此事暂且不提,但我觉得,我们的事情还是应该让你家里人先知道。”
许妙愉当然明白景珩的意思,他们的事先知会许家一声,等皇家松口了,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娶她,这样也不至于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她被许给了别家。
可是在许妙愉看来,这是绝对不行的。
不仅不能告诉许家,还要千方百计地瞒着。
母亲临行前的话犹在耳边,许妙愉打了个冷颤,抓着他的胳膊,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可以。”
感受到她的坚决,景珩诧异了一瞬,没有表现出不解,只是放轻声音循循善诱道:“为什么?妙妙你有什么顾虑吗?”
许妙愉顿了一下,姑母的事情事关裴家清誉,这些年她一点儿风声也没听过,自然也不能从她这儿传出去。
可是这件事不能说的话,还能用什么理由来搪塞呢?
她想了又想,自认为想到了一个绝佳的理由,“你现在只是一介白身,说了他们一定不会同意我们的事情,而且就这么贸然暴露,以后他们就会防备着我们见面了。”
这个理由怎么想都很有道理,说着说着许妙愉都被自己说服了,要是没有母亲的威胁,这的确也是横在他们面前最大的障碍。
景珩沉思道:“我在朝中也不是毫无根基,如果是这个原因,我们可以暂且分开一段时间,我会向他们展示我的诚意。”
“你——”许妙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不是没和他交过心,她知道他内心对朝廷对长安城真正的想法,她也知道他不喜欢这里,可是现在,他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