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在她耳边低语。
“咳咳。”
身后传来两声咳嗽,是送卢啸云离开的弘真又折返了回来,脸上带着尴尬的笑意。
景珩退开,瞬间将两人的距离拉远,许妙愉却顾不上弘真的想法了,脑子里满是景珩的话,脸上慢慢浮现出害羞的神色。
“景大人,小伍醒了,吵着要见您。”
景珩点了点头,跟随弘真往关押小伍的地方走去,转眼间便要消失在许妙愉的视线之中。
许妙愉连忙追上去拦住他们,“等等,我还有个问题,弘真大师,你为什么要帮他们?”
弘真道:“十年前,小僧在吴越之地游历时,曾受过已故的卢施主的救命之恩,只恨不能亲自为卢施主报仇,但将许小姐等无辜之人牵扯进来是小僧不对,许小姐回去后若要问罪,小僧愿一力承担,只求不要牵连整个兰若寺。”
问罪?
她当然很想问罪,自己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原是想放松心情,没想到先是遇到惊吓,又被人威胁,不仅没放松,冷汗都吓出来好几回。
可是她如何能够问罪,她要是回去把事情一说,第一个倒霉的是兰若寺,第二个就是景珩,她总不能为了出气将景珩置于危险境地。
但她仍然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嘲讽道:“大师这是犯了多少戒了,看来高僧之名的确名不副实。”
不痛不痒,弘真无动于衷。
两人离开之后,紫苏跑过来,焦急地说:“小姐,要不我们还是赶紧回府去吧,这里太危险了,您要是再出了什么事,奴婢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想到紫苏刚才的大呼小叫,许妙愉也很无奈,青葱食指轻轻点在紫苏额头上,貌似埋怨道:“你呀,就是大惊小怪,你看我的样子,像出了什么事吗?”
紫苏有点儿委屈,“可是那个景珩,他怎么能、他怎么能……”重复了好几遍,她始终不能把话说完。
许妙愉可太清楚她脑子里在想什么,于是小声将昨天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看到紫苏惊诧不已的表情,又佯装生气道:“总之,他可是又救了我一次,你千万不能去外面乱说。”
紫苏点头如捣蒜,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原来景珩还真是正人君子,小姐没事就好,但她还是觉得这个地方不能久留,还想继续劝许妙愉,却见许妙愉不知想着什么想得出神,芙蓉面隐隐透着娇羞。
她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小姐,您在想吴王殿下吗?”她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
“啊?”许妙愉柳眉微蹙,“我想他做什么?”
希望破灭,紫苏不死心,又问:“那您在想景大人吗?”
“没有。”许妙愉还是否认。
但这并没有让紫苏感到放心,自家小姐两次否认的神情完全不一样,第一次是毫不犹豫的,第二次却迟疑了一下,眼神闪烁,脸也更红了,明显是在心虚。
紫苏哭丧着脸,“小姐,您忘了夫人说过什么了吗?”
她试图用许夫人来唤回许妙愉的理智,这一招果然很有效,许妙愉的脸色一下子白了下来,她轻咬下唇,那是不安的讯号。
许久之后,她才说:“你想多了,我就算喜欢他,也没想过要怎么样,况且他又不喜欢我,我难道还要死皮赖脸地贴上去?”
真的不喜欢吗?
紫苏见过景珩看着许妙愉时的眼神,可一点儿都不像是不喜欢的样子,但她也没必要提醒许妙愉,也就不说话了。
这番对话之后,许妙愉情绪变得稍显低落,一直持续到景珩带着秦瓒和小伍再度出现,她才勉强笑了一下,问他们接下来什么打算。
昨夜风雪呼号,山路上的雪又厚了几层,眼下虽然放了晴,反而让人感觉更冷,也不知景珩是怎么和秦瓒和小伍说的,两人看起来神色如常,仿佛昨晚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
景珩回望来时的路,三人的脚印在雪地中分外明显,“弘真大师他们正在想办法将路清理出来,届时我带你们下山去。”
雪大路滑,此时下山的确不是良计,许妙愉点了点头,与紫苏往膳堂去了。
她心里还有些话想问景珩,碍于秦瓒和小伍在场,没能说出口,于是态度又恢复到了昨天刚相见时。
反正这么厚的雪层,估计至少还要个两三日才能下山去,也不急于一时。
许妙愉计划得很好,但她怎么也没想到,晌午刚过,一队人马浩浩荡荡从长安城中出来,带着各种开路的工具,短短一个下午,就将下山的路清理了出来。
许妙愉闻讯来到寺门前,温润如玉的青年正与弘真互相寒暄着,见到她,担忧地上下看了看,“妹妹,你怎么样?”
“哥哥。”许妙愉见到他,有些惊喜,她提起裙摆,跑上前去,太过激动一脚踩进雪里险些摔倒。
许望清忙扶住她,“小心。”
许妙愉笑靥如花,毫不在意自己的失态,“我没事,哥哥,你怎么来了?”
许望清严肃道:“吴王殿下回到长安了你可知道,他说他在兰若寺遇到了你,觉得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安全,让我们接你回去。”
许妙愉嘴角一撇,笑容消失,小声嘟囔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