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要救他,所以上天山你有什么更好的意见吗?”沈袖索性也不瞒他了,他就算阻止她也非上不可。
玊清秋却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噩梦一般的记忆,他怎么可能愿意回想。
“你可知这其中凶险?”
沈袖摇了摇头,只见玊清秋站了起来,一口气闷了一瓶酒。
“打赢我,我就告诉你。”
还未等沈袖反应过来,玊清秋已经朝她丢来一根梅枝,两人飞快飞舞着,谁也不让着谁。
喝得微醺的玊清秋不仅出剑的速度并未减弱,甚至剑锋更是凌厉,这倒是让沈袖有些惊讶,看得出来,他是真的不愿意让她去冒这个险。
不仅沈袖在审视玊清秋,玊清秋也在审视着她,沧虹剑术本就是极其霸道和孤傲的剑术,讲究的就是年少大成,沈袖不仅练得极好,甚至将部分招式进行了改编,对周身的真气流动也做了调整,新的招式少了些力量,却变得灵活诡变,让人防不胜防,几十个回合下来玊清秋的衣服上也坏了好几处。虽然他有意收了些劲,但是他不得不承认,沈袖很有天赋,她的进步从来都不是一小步一小步的前进,而是跨越式进步。
又过了几十个回合,沈袖躺倒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果然还是有差距啊。
她望着玊清秋的背影,那么落寞,看着她都心疼,“你当初为什么会上天山?”
玊清秋停下了脚步,“为了救自己。”
玊清秋回到亭下,看着杯子里的酒,手一挥,桌上的酒全部变成了茶,一个响指间,结庐之境里的白天变成了黑夜。
天突然黑了,她的周围星星点点的出现了许多的萤火虫,以微弱的光照亮着这天山之巅。
沈袖猛地站了起来,朝玊清秋的方向看去,只见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黑夜中那烹茶的烛火。
沈袖轻轻地走过去,发现灵汐也变换回了白狐的模样,与落秋一左一右睡得香甜。
玊清秋轻轻抚着自己的长发,“那一夜,我被下了彻骨寒。”
沈袖脑子嗡的一声,她对毒药知之甚少,能让她都有所耳闻的,那可是这天下奇绝的毒,名号那都是响当当的,也是极难解的毒。
彻骨寒之所以被称为是绝顶的寒毒,以毒性来说,会让人浑身的骨头都被冻僵,最终完全动弹不得,而它的解药的药性就必须跟毒性完全相反,确实只有至刚至阳的凤阳花可解。原来他的银发并不是外界揣测的悲伤过度导致的一夜白头,而是因为彻骨寒,难怪他不仅头发颜色有异,就连他的肤色都比普通人浅上许多。
“所以你从宁安寺杀出来以后,直接去了天山?”
沈袖感觉这个问题连问出来都非常不可思议了,中了这样可怕的毒,还能去天山,还真的上了天山之巅采到了凤阳花,他的实力到底有多可怕,何况那时候他还那样小。
玊清秋可不知道她脑子里正在想些什么,他只是淡淡地回答道:“是,天山之上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不要想着能结伴而行,过了六重山,往后的路上就只能允许一个人前进了,一路上无数的珍奇异兽,纵使你能一路杀上去,最后的天阶你依然有可能熬不住,一百零一节台阶,每一节台阶几乎都要将你撕碎,上天山的人看似能采花救人,实际上真的登上天山之顶的人,都要面临最终的抉择,是救自己,还是救别人。”
沈袖看着玊清秋,想起涂灵讲的那个故事,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我不能采两朵吗?”
玊清秋笑了笑:“你看这里,遍地的凤阳花,但是你一旦走近,它们就会消失,只有真正承认你的那一朵,才可以被你采走。”
沈袖撑着下巴,想起当初刚进结庐之境的时候,自己也曾爬过这座山,虽说没有所谓的奇珍异兽半路拦截,但是确实存在着一股无形且强大的压力。
沈袖定了定神,心里已经做好了打算,对着玊清秋灿然一笑,“我知道了,谢谢你。”
玊清秋脸上的担忧之色溢于言表,他看着沈袖,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纵使思绪万千,他也不再阻拦,只是静静给沈袖满上了一杯茶。
沈袖不知道,他的心中,也已经做好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