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太阳准时升起,此时的张巨真已经带着一个小队通过一条隐秘的小道进入了废弃的都尉府,按照沈袖的计划,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城墙上的守卫已经被无声的替换掉了,此时的城墙上,全都是穿着南江服饰的玄甲军。
张巨真看着从远处走来的玄甲军,脸上的笑容愈发地深了。
鹞城的城门大开,沈袖骑着雪宝,一步一个脚印地踏进了鹞城,这片土地,她终究是回来了。
没有狼烟示警,大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外驻军的南江军队望着已经被‘破’的鹞城,震惊到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只知道大家一觉醒来,已经被玄甲军包围了,尝试突围的南江军全部被就地斩杀,刘栋良的主力军就是用来压制他们的。
鹞城的驻城军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所有百姓都被喊醒,无一遗漏地在路上跪着,等待沈袖的审判,可是沈袖下令不允许将士们掠夺,所以所有人都老老实实的,“都回去做自己的事情吧,就当我们不存在。”
沈袖的声音落下,却没有一人敢动,沈袖无视众人直奔鹞城都尉府。
鹞城都尉怎么会想到,一觉醒来,床前居然站着一个陌生人,身后跟着的居然是玄甲军,他甚至抽了自己两下以为做了噩梦。
沈袖热情地跟眼前的鹞城都尉打招呼,一把就将他从床上拎了起来,直接甩到了外面的大露台。
房间里的女人尖叫着,十分聒噪,后面的士兵拔出刀警告她,“再吵杀了你。”
“鹞城都尉,久仰久仰,在下沈袖。”
沈袖看着眼前趴在地上不敢动的都尉,啧了几声,“大人你叫什么名字?”
沈袖语气中的戏谑让趴在地上的人更不敢动了,“下官…下官名叫肖有才。”
“噢,肖都尉,在下有一事相求,不知道你能否帮个忙啊?”沈袖的声音就鬼魅一般让肖有才浑身发抖。
“将…将军请吩咐…” 肖有才的声音也暴露了他的害怕。
难怪要让韩天齐带兵驻守的,就这样一个草包都尉,当然守不住鹞城。
“麻烦肖都尉为我写两封信,一封写给暨州,一封写给金城。”
沈袖的话音刚落,穆麟就从房间找到了笔墨纸砚,几个士兵还贴心地把桌子和凳子都搬了出来。
“请吧,肖都尉。”穆麟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耐烦。
很快,肖都尉就完成了两封信,沈袖让属下把刀收了起来,回头继续说道,“肖都尉,麻烦您去城里跟大家说一下,正常生活就好,我们没打算在城里烧杀抢掠。”
沈袖的话倒是让肖都尉有些吃惊,这根本不像以往,若是攻占了一座城,那必然是要洗劫一番的,可是玄甲军却一个都没有动。
沈袖离开了都尉府,仅留穆麟在府内看管着肖都尉一家。
“老赵,老张,这便要看你们的了。”沈袖把两封信交给了赵大安和张巨真,他们都已经换上了南江军的衣服,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所有的铠甲上都残缺了半块,这是为了打起来的时候区分开是不是自己人。
二人领命后马不停蹄地带着铁骑就往两个城池的方向赶。
此时捷报的消息随着宋明轩已经送回了盛京,皇上显然不相信,“什么?!三城?!”
“回禀陛下,正是三城,鹞城,暨州和金城。”宋明轩一字一句咬得十分清晰,朝堂之上突然炸开了锅,众臣都对沈袖议论纷纷。
“何时夺下的三城?为何我们从未听说?若是真的夺下了三城,南江的使者早就冲到北襄来了。”宰相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讽刺着宋明轩。
“今日,此时此刻。”宋明轩认真地回答着宰相的嘲讽。
刚刚才重回朝堂的怀安侯看着十分认真的宋明轩,他认出来了,这是那日的少年。
他知道这肯定是沈袖的安排,听到群臣的嘲讽和鄙夷,他推着轮椅到了中间,“陛下,沈将军初次带兵,可能还不清楚规矩,既然她夸下了海口,不如咱们就等等前线的消息,再定赏罚也不迟。”
皇上其实心里十分的诧异,她还是开天辟地以来第一个,人还在战场上打着,却已经让属下回来传捷报的人了,她这到底是吹牛吹破了天还是当真有如此大的能力?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尊者?
“怀安侯说的对,既是夸下海口,若是这两天能等来捷报,朕必要赏她黄金万两,若是失败了,那便是欺君之罪,朝堂之上可不是她游戏的地方。”皇上的声音在太极殿上转了两圈才停下来。
所有的大臣们听了这话,一时之间都不再说话了,只等着看好戏了。
鹞城城墙上,沈袖思绪万千,倏地一声、两声,相继从后方的暨州和金城处升起滚滚红烟。
沈袖摆了摆手,一名士兵退了下去。
沈袖望着眼前的景象,她的眼神定格在那片已经荒废的沈府上。
穆麟慢慢走到沈袖的身后,“将军,赵将军和张将军让您去看一下。”
穆麟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将军显得十分的伤感。
“知道了,走吧。”沈袖洒脱地转头,再也没看向沈府,而此刻,却有另一个人在杂草丛生的沈府翻看着。
沈青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