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沅州城离开后,方子安带着沈袖一路向西,沈袖一路上昏昏沉沉,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更是不知道此行的目的地。
一路向西不停地跑了几天,穿过了一片静谧的森林,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回头看向车里苍白的沈袖,晃了晃她。
“到了。”
沈袖撑起自己的身子,从车里看出去,引入眼帘的是被青翠密林围绕着的巨大瀑布,而距离瀑布的不远处,是一个依山而建的寨子。
方子安背着她走到悬崖边上,直接握住了一根藤蔓便一跃而下,沈袖吃了一惊,用尽自己能使上的所有力气抱住方子安的脖子。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药谷!”
二人刚落地,便被数把尖枪围拢。
方子安从腰间拿出了一枚令牌,守卫见到令牌立刻下跪,“长老。”
“你们大当家的呢?可在?”方子安低头看着守卫。
“回禀长老,大当家的带着一众弟子去游历了,目前谷中之事由大夫人掌管。”领头的守卫毕恭毕敬地答道。
“那便先去见大夫人吧,带路。”方子安的肃杀之气让人不敢直视,几个人连忙让出了一条路,让方子安往谷中走去。
这里的木屋几乎都是架空的,沈袖对这里感到十分的好奇,一路向上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走了得有半炷香的时间,终于来到了一个精致的木台上,这里可以一眼就看清整个寨子的模样。
“子安,真的是你!”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耳边炸起,二人回头看去,一个身型微润的女人从精致的木屋里走了出来。
“大嫂嫂,别来无恙啊。”方子安想要向她行礼,但是背着沈袖有些不方便,示意了一下便作罢了。
只见来人丰韵饱满,美丽动人,身上的装饰虽然简朴,但是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她,正是药谷的大夫人,涂门。
“哎哟哎哟,不必如此客气,哟,这是你儿子吗?哎呀,长得可真俊呐,多大了,定亲了吗?这是怎么啦?是不舒服?……”涂门自顾自地说了半天。
沈袖虽然看不到方叔的脸,却从他的背影感觉出来他在隐忍,自己快要憋出内伤了,怎么也没想到看起来恬静的美人前辈开口竟然是这般豪放不羁。
“大嫂嫂!”方子安中气十足地打断了她,声音中还带着些许愠气,“这是我一位友人的孩子,我带她来是有正事相求,可否入内一叙。”
涂门看方子安的神情异常的严肃,收起了刚刚的嬉皮笑脸,正色道,“好好好,跟我来。”
走进屋内,方子安小心翼翼地将沈袖放在了椅子上。
沈袖虽然虚弱,但是眼珠子丝毫没闲着,屋子里面的陈设不算气派,但是随便瞥了一眼便看到了正堂之上有个祭台,而祭台之上,竟然是万年血参!
那可是上一代南江王愿意以十城相换的宝物。
这药谷根本不似外观那样朴素,其雄厚的实力恐怕是自己无法想象的,如今自己能看到一眼,也值了,这样想着,沈袖又忍不住多瞟了几眼。
“大嫂嫂,能否为她切一下脉。”说着,方子安将沈袖连人带椅子往涂门跟前一推。
沈袖实相地卷起袖口,安静地让涂门切脉,只见涂门脸色一变,将下人打发了出去。
“这孩子是你的弟子?”涂门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不然这脉象怎么跟他当初一模一样。
“不是,她只是跟我学剑。”
涂门连着翻了几个白眼,在这儿此地无银三百两呢。
“她比你当初要严重得多,看来她对你们沧虹剑术的领悟比你要深啊,经脉受损严重,还好你带来的及时,不然不出七日,她就会因为五脏六腑失血过多而亡。”
这位嫂嫂可是难得语气沉重,让方子安的心不禁也提了起来。
轮到沈袖懵了,啊?自己就七天了?
“当初出现你这样一个奇葩,老头子用尽毕生所学才勉强找到治愈你的办法,也曾劝你……没想到你却带来了一个更严重的,你小子可真是会给咱们出难题啊。”
涂门看着方子安那真诚而又担忧的表情,怎么看怎么欠揍,老头子早就劝诫过他了,这术式太过凶险,□□凡躯根本无法承受,能不传就不传了。
“姑娘,你是不是经常运气时感觉胸口郁结,总是感觉气血翻涌,五脏灼烧。”
沈袖一愣。
涂门看出了沈袖的心思,轻轻一笑,“脉象可不会保密。”
“子安兄,你先出去一下。”涂门神情严肃地把方子安赶了出去。
“姑娘,请将衣服褪去。”
沈袖心下一沉,没有犹豫,但着实是使不上劲。
涂门见状直接扯开沈袖背上的衣服双指一摁,肌肤回弹极慢,并且下压伴有颜色变深,涂门的指尖轻轻划过沈袖的肌肤,肌肤好似要渗出血来。
门开了,涂门对下人吩咐道,“把小姐喊来,跟她说有她感兴趣的病人。”
“夫人,我还有救吗?”沈袖的表情有些难看。
“…现在还不知道,等我女儿来了,让她给你看看,你放心,她的医术承自她的祖父,要说如今还有谁能救你,只能是她了。”涂门温柔地笑了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