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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问(1 / 2)


一股失而复得的喜悦涌上心头,宋听时顾不得那么多,俯身将人抱起,嘴里不断喊着名字:“阿漓,阿漓?”

又见她肩处插着短箭,整支箭羽几乎穿过薄背渗着血,血液沾湿了他的锦袍,再细看除了脖颈之处的伤,好在没有致命伤,当下之急他得带着阿漓回城疗伤,又下令长风带人候在临城外,他们没有过关文书,若带着兵马入临城不合规矩,恐让人怀疑上京城有兵变之故。

这事只能通知临城知府出剿,若人入了城想再出去也不是易事。

山居别苑里还有其他人主事,宋听时先带了阿漓回城,修竹院里,银杏鞍前马后,又是换衣裳,又是端盆子,进进出出,空青去请了大夫,阿漓逐渐清醒,掀这沉重的眼皮,落日洒在窗台上,屋内一片暗黄,却还是让她晃了眼睛,冬日里白日时辰短,天色暗得早。

宋听时给她先擦拭了脖颈上的伤,两道清浅的刀痕,脖子被一层白沙裹住,肩甲上的箭还未取,他在战场上也常给将士们疗伤,只是手法比不得大夫精细,他不忍阿漓受痛,只能等着大夫来了再取。

阿漓清醒后塌边熟悉的身影守在侧,她明明是走了,可眼前的一切都熟悉的紧。

干裂的唇微张,又未发出声音,宋听时侧耳过去听着,阿漓再次发出孱弱的声音,不大相信一问:“这是哪?”

眼前模糊的身影逐渐清晰,随即清朗的声音回应着她,“这里是修竹院,刺客带走了你,你可还记得?”

阿漓清楚了,她又回来了,那夜她想借刺客逃离上京城,不料后面中箭昏迷,再醒来时又回到这个圈禁她的牢笼。

她将半张脸藏进枕褥里,不慎扯着肩甲的伤口,不禁发声闷哼,宋听时急忙过去查探,“阿漓别乱动,你身上的箭还未拔出,待会大夫就来。”

她有很多话想问他,譬如那个风婉,譬如她被挟持后他在想什么,可是此刻她没有心神与他交涉。

她也不敢说是因为自己想要逃离上京城才相助刺客逃跑的。

没过多久,空青领着大夫入内,短箭拔出时阿漓忍者一声未吭,指甲已嵌入被褥里,在这寒冬里,额间却冒着厚厚一层汗,直到上过药包扎好了伤口,宋听时才让空青送走大夫,那伤药里加了止痛粉,待了一炷香,阿漓便觉不那么痛了,可是眼皮子越发沉重,二人在内室也未说一句,宋听时想与她说明风婉之事,又见她心神不足,也不好再伤神,眼下应是养足身子才对。

阿漓呆呆望着床顶,帷幔罩着四处,她只看得见那抹暗沉的颜色,如她此刻沉浮于幽潭深处的心情一般,宋听时望着她的侧脸有些出神,她的轮廓不知是何时更加线条清晰了,现下仔细端详,与风婉好似也没那么像。

别苑出了刺杀一事,宴会也再无继续,本来这宴席是要在别苑举办三日的,如今队伍只能匆匆赶回城,楚君屹在长信殿与大臣们议事,宋听时趁着阿漓入睡后便入了宫。

刺客在进入临城之后,没过多久便被长风与临城知府捉拿,人已被秘密送入大理寺诏狱。

看押的都是宋听时的人,而这生擒刺客的消息他并未散播出去,就连在议事之时,也没在众官员面前提及,御史大夫指责他护卫不当,还为了一人宁可将刺客放走。

此事是他失职,他无可辩驳,只能任他人口舌,楚君屹听得这些无用陈词很是烦闷,这些文官只会打嘴仗,昨夜那样凶险的场景他们不也是只会躲在宋家军的庇护里,而今又要来参宋听时的失职之罪,楚君屹面上保持着君王该有的气度,可心底早已看穿这些都是曲阳王党羽,恨不得他治罪宋听时,最好连他的兵权一起夺回。

他避开了众人的话语,朝着宋听时问起,“宋将军一夜追缴,竟然也无丝毫踪迹,莫不是这刺客早已安排接应,杳无踪迹了。”

“陛下降罪,恕臣无能,不过此事微臣会给陛下一个交待,还请陛下再给些时日。”

陆鸣珅道:“宋将军昨夜将刺客放走时可是信誓旦旦的说能将刺客追回,若不是因为夫人被持,宋将军受制于人,将那刺客谈及条件,既然昨夜将军得了风婉姑娘为妾,又舍不得原配,莫不是是有意要放了刺客?”

宋听时不语,楚君屹身为帝王,对宋听时再青眼相待也无法遮掩过失之责,可若他能查出真相又不一样。

碍于朝臣的施压,楚君屹不得不下令道:“行刺一事,宋将军虽失察,可护卫有功,至于逃走的刺客,朕限你十日之内,将人交到朕跟前,此事便不再追究过失。”

宋听时单膝跪地,“谢陛下隆恩”

楚君屹摆手让诸位大人退出长信殿,唯留下宋听时。

御风则侍候在侧。

“阿时,追了一夜当真无果?”楚君屹等人出了长信殿,收起那抹帝王的威严。

宋听时正肃:“人已伏诛,臣将人秘密送进了大理寺诏狱,还未来得及审问,臣入宫便是与陛下说此事。”

“昨夜情况危及,你有所权衡,朕心里清楚,这些刺客,你如何看?”

宋听时敛着眸子:“看样子是江湖中专门豢养的杀手,只要给钱便能卖命,不若为何要往临城逃去,因为上京城已没有接应的哨点,从那夜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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