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落寞。
银杏见她那么快回来,不解问:“夫人怎么一会儿就回来了?”
“兰雪园到修竹院不就那点路,我走快了些。”她回来时明明是小跑的,生怕宋听时会追上来。
“没见着什么人吗?”银杏小心问道。
“什么人?”她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念着刚刚那个将她护在怀里的男人,好看的轮廓,熟悉的气息……
不对,不熟悉,那气息不知道哪来的。
“没,我的意思是空青……”银杏掩饰着。
“你要的青瓷,放好了。”她将青瓷放到桌上,又放好衣物。
宋听时换了衣裳后便回的书房,修竹院不像有人长住的,那她自那次之后就一直没回来过。
仅这一次,之后宋听时常往春雨楼去,就只为听风婉奏曲,她不仅琴艺好,善舞曲,言语时温婉大气,与人说话点到为止,不过分探究,也不敷衍了事,是个难得的解语花,换句话说,适合做豪门世家的大夫人,懂事又听话,就是出身不好看。
自此上京城传言不断,素来洁身自好的宋大将军常往春雨楼跑,这话传着传着,便也传到了楚寻芷耳中,楚寻芷不月就要临盆,腹中大得让她行动不便。
灵香给递了暖炉,又去查看炉子的炭火。
她若有其事问:“灵香,近日府里有些传言,你可听见了?”
灵香拨炭的手顿了顿,“夫人是指?”
“春雨楼,”楚寻芷扶着腰换了位置,稍往炭炉边靠,“我听下人们说,宋听时近日常往春雨楼去?”
灵香暗自叹气,她家郡主心里到底还是没放下,“奴婢没怎么听过,不过倒是将军,公务再忙也要回来,是怕夫人您夜里睡得不踏实。”
“他回来我更不踏实,”楚寻芷泄气,“他以为他那样做,就可以让我欠着他。”
“可要与您过日子的是将军,又不是宋将军,您总想着他又能如何呢。”灵香忍不住啰嗦道,心底也是怕楚寻芷生气的。
“宋将军去春雨楼满上京都传遍了,想来也不会是假的。”
“你不是说不知道吗?”楚寻芷看着她。
“奴婢那是不想您忧思才那么说的,奴婢想不知道都难。”
楚寻芷讥笑道:“哼,原来他也并不是不近女色,也会在那秦楼楚馆与人卧榻缠绵,在他眼里,连卑贱的伶人都比我楚寻芷有份量,我到底哪里不好?”
灵香见她又怒意上头,紧着上前宽慰:“夫人,莫要气坏自己身体,不值当的。”
“不值当吗?”她苦笑,“是不值当,可我也无法自控……”
灵香想到一处又说:“奴婢还听说了,春雨楼那位与宋府里的夫人,长得一模一样。”
楚寻芷闻言回神起了兴致:“你说什么?往春雨楼去就为了找一个与宋漓长得相似的女子?”
“夫人也觉着不可置信吧,听说是因为宋将军与宋夫人闹了一场,此后宋将军再未回过府里,宋夫人性子桀骜又不服管教,即便再有耐心的夫君,也容忍不了自家娘子日日取闹,相比春雨楼那位姑娘,二人虽有着相同的容貌,可性格却截然相反,想必宋将军是喜欢那张脸的……”
灵香的话让楚寻芷心烦,她口中念着:“与阿漓相似……”
她当真想去一趟春雨楼,可身子不便又不能出府,只得让灵香走一趟了。
“你明日去一趟春雨楼看看那个女子,是否当真与宋漓长得相似?”
“哈?”灵香有些为难,“可,可是春雨楼那种地方,女子进不得,奴婢……”
楚寻芷扫了她一眼,“那是你的事情,我只要结果。”
“其实……”灵香犹豫了一会儿。
“其实什么?”
“其实这事夫人兴许问一问将军就知道了。”灵香抬眸望着她。
是啊,陆鸣珅定然知道。
夜里她入榻后久久没能入睡,就想等着陆鸣珅回来后问问此事。
等着等着便犯困,翌日醒来才逮着陆鸣珅问了这事,陆鸣珅见她难得与自己主动说话,还是为别人的事情,心底不舒坦却也如实告知。
她这才作罢。
就连楚寻芷都知道了,那么宋府的风言风语也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