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那林潇真去劝了,还是旁人去说了什么,反正第二日祁良玉出城的时候就没人再拦了。
不过出城之前,她让阿莹替她约了姜无厌出来。
姜无厌认亲后就暂时住在丞相府,想着他出来一次也难,就体贴的约在长安街,正巧与她见完面后,说不定还可以再去铺子里走一走。
不过没成想,她到时,他已经坐在了二楼提前约好的雅间中了。
祁良玉笑问,“怎么来这么早?”
姜无厌回道,“知是王爷约我的,韩相早早的就催着我出门了。”
祁良玉眉头上挑,没再说什么。
姜无厌倒是将桌上一个方形的檀木盒子推了推,“昨日多谢王爷替我解围了。”
“只是这礼物实在太贵重,无厌受之有愧。”
祁良玉坐在他对面,犹豫了片刻,将那盒子又推了回去。
“既是给了你的,哪有再要回来的道理。”
檀木盒中装的是一套红宝石的鸾凤和鸣的头面,海林也不知是糊涂了,还是有意而为,反正这盒子当众打开之时,不止全场瞠目结舌,就连她也晃神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说实话,鸾凤这种具有特定意义的东西,的确不适合随随便便的送人。
不过既给他撑了场子,就断没有再收回来的必要了。
姜无厌见她推回,也没有再客气,又将其收了回去。
然后抬头问她,“阿莹说王爷找我有事。”
“对。”祁良玉这才想起来正事,也没瞒他,“我的人在昌平摸着了康玲和小风的踪迹,我没见过康玲,你可能描述出来她的相貌。”
姜无厌点头,“见过几次,大概记得。”
然后又好奇的问道,“康巡检怎么跟小风走到一起去了。”
祁良玉这才想起,这人走的时候,梅氏夫妇还未出现。
那时小风已经被康勤勤送走并藏了起来。
他看似没离开几个月,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了。
“他们是如何走到一起的,我也不清楚。”
“不过,这画像之事还需你鼎力相助。”
说完,祁良玉朝外头道,“进来吧。”
随着她声音落下的,是一个白面书生被推了进来。
那人一副文弱的样子,中气却是十足,骂人一点也不含糊。
“喂,姓祁的,别以为你是个王爷,我就不敢到大理寺去告你,你这是非法拘禁,不,是绑架。”
“你知道我今天是要去西山画落日的,一得老尼姑好不容易挤了时间,答应我入个景,如今你叫海一把我绑到这劳什子地方来,你赔的了我的损失吗?”
“快叫海一把我送回去,立刻,马上。”
祁良玉没理会她的叫嚣,跟姜无厌说道,“介绍一下,画师甄岁岁。”
她笑道,“我记着你红楼中有一扇屏风就是她画的万马奔腾。”
话音刚落,先惊讶的倒不是姜无厌,反是甄岁岁。
“我的那幅万马奔腾在你那儿?”
“你花多少银子买的?”
姜无厌眼中的惊讶还没散去,此时见她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连忙往后退了退。
祁良玉连忙起身,拉着甄岁岁的衣领往后拖,“你吓着人了。”
然后又朝姜无厌解释,“她画那幅万马奔腾的时候还是个名不经传的浪荡子,在人家里面画的,人就给了她五十文打发了她。”
“不许说。”甄岁岁甩脱了她,脸上半红半白的,觉得过往甚为丢人。
姜无厌站起身,浅浅行了一个礼,“三年前,我从一位员外手上买过来的,一千两纹银,不过当时那员外急着要钱周转,算是我捡了一个便宜。”
“多少?”甄岁岁睁大了眼。
“一千两纹银。”祁良玉冲她道,“你耳朵有问题啊。”
“本王找你来,是要你帮我画一个人,画完了我让人送你去西山,准保你能赶上日落。”
“什么啊,你找我过来,就是帮你画个人?”甄岁岁听她如此一说,也不去纠结那画了,直接暴跳如雷,“画什么人啊,你小姑母那大理寺里那么多画师,你随便喊一个都比我画的好,你干嘛啊,回来就要折腾我。”
虽是一连串的牢骚,但姜无厌看的出来两人感情很好。
祁良玉拉着脸,“我小姑母不见我,也不准我去大理寺。”
“为什么啊?”嘴上说着不待见,但还是边准备纸墨边问她,“就因为韩家那事?”
“哎,也不是我说你啊,我觉得你这事就该坚持到底,那韩家的小公子简直就是一个小恶魔,在京里办了个什么公子会,笼络了一大批无所事事的京城少爷跟着他混,据说还将你当成了他的私有物,谁敢肖想你,他们便让那人不好过。”
“对了,上次靳家那小子是不是在宫宴上向你表示过好感,听说回去就病了,好几日都不曾出门了。”
“不过你也不要同情那小子,他之前也是那公子会的,如今大概率的也就是个报应而已。”
祁良玉皱了皱眉,有些后悔将她喊来。
她哪只眼看出她同情人家了。
“行了行了,你哪里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