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的某人。
心中微微有些触动,知是那随从口中的苏州城触动了他的思念。
看来,还是要去的。
不提她能攀上薛大人这条线,也替他多留一条出路,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用到了。
······
丰城方向。
纵使薛南玉已不再外出打猎,这隔壁院儿的梅大郎君还是每日按时过来报道。
薛南玉心中怀疑,让柳玉暗地里去查了一下。
实在不是说人最起码的信任都没了,只是这家出现的蹊跷,又每日里无事献殷勤的,她实在放心不下。
不过柳玉就觉得她神经太过紧张,将查来的消息一一摆在她面前。
人本身就是丰城人,后来因为女儿出息,将他们接到了苏州城去,如今剩下的儿子也已经出嫁了,两个老人孤寡待在大宅院儿里,觉得没意思,这才回了老家。
所有的房契、地契,包括两老的名符都是再正常不过,柳玉嘲笑她太大惊小怪了。
送走柳玉,薛南玉依旧是眉头紧锁。
到了院子口,听到梅大郎君正在讲他幼子出嫁那日的趣事,虽是笑语声声,但到底藏着些对儿子的思念。
薛南玉稍稍放下点防备,估计是太想儿子了,将子衿当做了寄托吧。
她推门进去,跟梅大郎君打了声招呼,然后去后面找叶媪。
两个男的聊天,她一个女郎杵在旁边,实在别扭,这点眼里见儿她还是有的。
叶婆子正在劈柴,这婆子,大夏天的劈这么多柴也不不知干甚。
这小院他们顶多住到秋天,待子衿满了月子,说什么她都要走,到时指不定还要带着娃一起走。
劈这么多柴火,到时也用不掉。
她随意找了个阴凉地儿躺着,也不跟叶婆子搭话。
这几年其实她话已经够少了的,没成想这婆子话更少。
前面几天,她有意无意的打听了几句,这婆子回倒是回了,不过惜字如金,回了也等于没回。
她今日还就不问了,有这功夫还不如养精蓄锐呢。
前几天给子衿弄的那老母鸡汤,子衿十分喜爱,只是老母鸡好弄,那红菇却是难遇。
她决定明天天不亮就起来,进山去碰碰运气。
这一睡又是到夜幕深沉,子衿在一旁给她打着扇子。
薛南玉一下子坐了起来,微微有些责怪,“你怎么不喊醒我。”
子衿温柔的笑了笑,“想着让你多睡会儿的。”
这些时日,他夜里睡得不好,肚中这个老喜欢在夜里折腾。
他看向薛南玉,恁好的容貌,偏眼下一片乌青。
他有些心疼的按了按她的眼下,“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薛南玉顺手将他手中的扇子接了过来,替他扇风道,“我不辛苦,辛苦的是你。”
她低了头去跟他腹中的孩子说话,“你这皮猴子,待你出来了,我一定狠狠地抽你的屁股,让你折腾你爹。”
子衿心中微酸。
若这真是他们俩的孩子该有多好。
毕竟是共处了七个多月,他也并非对这孩子毫无感情,只是每每想起他的娘是谁,他便遏制不住的痛苦。
眼前人越好,他就越痛苦。
梅大郎君告诉他,女人,总是对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格外关爱。
看薛南玉如此紧张的模样,将来必是个很好的母亲。
可恨,他的第一个孩子为什么不是她的,为什么他的第一个女人不是她。
康勤勤,你可真该死。
薛南玉抬头就看到了他眼中的暗恨,她连忙抓住了他的手。
“子衿,其实我...”
然还不待她说完,子衿就一口否决道,“不行。”
薛南玉尽量放软语气,“我都还没说呢,你就说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
他知道她想说什么,无论如何,孩子他都不会带走。
薛南玉见他情绪激动,也只能作罢。
“好好好,你不要激动。”
再等等吧,若是苏大全的那封信能安全送到,那也快了,定能在他生产之前就解决了。
她转移他的视线道,“明天我早点进山,去看看能不能采到红菇了,你晚上睡得不好,明天等我回来了再起。”
子衿也贪那新鲜味道,当即满心开怀的扑倒她的怀中。
薛南玉只觉得软玉在怀,心中无限满足。
真没想到,她也能有家,有夫郎,还有一个即将出生的小宝贝。
可世事总是难料,谁能想到不过是最寻常的一次出门,回来时,她的家没了,她的夫郎没了。
她的一切,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