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全无一点收获。
他知道她有所怀疑,但没线索,没人证,她就算是怀疑,又有何用。
他不知她到底是什么人,但大概率不是他那蠢笨如猪的嫡父派过来的。
他原本还想着潜伏在她身边再瞧瞧的,可惜,他的玩物似乎有些失控了呢。
在他对她还没失去兴趣的时候,就被别的猎物给私自相中了,这可不太行呢。
薛南玉在他的期待中转了身。
她微微一笑道,“馆主,你这就没意思了。”
姜无厌回以一笑,“先没意思的不是你吗?”
“怎么,不装了?”
“你到底是何人,潜在我身边又是何意?”
薛南玉对他这倒打一耙很是无奈,“先晕倒在我屋后的难道不是你吗?”
“再说,我与你素昧平生,我要潜伏在你身边干嘛?”
“我去南风馆,纯粹就是去赚银子的。”
话题都赶到这儿了,她顺便提起来,“你住这儿的这些天,总共花费了我三十二两五十文,住宿费用就不另外收你的了,你给我三十三两就行。”
这么一算,她今日就可以打包北上了。
姜无厌也不知画风怎么就转成这样了,刚刚不是还在质问她的身份的吗?
不过,她如此一来,反而正中他下怀。
他嘴角上扬,“你在我那红楼睡了几天吧。”
薛南玉心头一紧,总觉得他接下来不是什么好话。
果见姜无厌从袖中摸了一个金算盘出来,噼里啪啦的就打了起来。
薛南玉只觉得眼前一花。
那金算盘虽瞧着不大,却实打实的都是纯金子做的。
不过她很快就不在意它是什么材质做的了,她有些猜到姜无厌是将它拿出来干什么的了。
于是那每一下的波动,又次次精准的敲击在她的心房之上。
“好了。”随着姜无厌的一锤定音,薛南玉也被判了死刑。
“总共三百七十二两,给你抹个零头,三百七十两。”
薛南玉差点没被这强大的数目给噎死。
“什么意思,什么三百七十两?”她情绪起伏的厉害。
“怎么,不信?”姜无厌将他那金算盘重新复了位,右手手指又灵活的拨弄起来,“我一笔一笔的给你算。”
“我那被单是湖州京织坊的,一件五十八两,不能洗,洗了便坏,你盖过了,我自不会再用。”
“我那枕头套,不贵,只是上面的金丝,是文安馆的绣公一针一线的缝上去的,一只枕头套十五两,你枕过了,我自然也不会再要,对了,它还有一只配套的,既然不成套了,自然也没用了,你要的话,我回头让人送来给你。”
“这就八十两了。”
“对了,还有我那床单,那是最贵的一件了,赵家工坊制造的,说是一百零八个绣公,日夜不停的轮班,三十天方能织成一件,你知道赵家是皇商,就这一件,我还是托了人好不容易弄才到手的,都还没睡过呢。”
薛南玉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行了,别说了。”
“你占了我的床,我...我这不是想着你那床空着反正也是空着吗。”
“做人,不能这样的!”
姜无厌冷笑一声,“我原也是没打算计较的。”
“可这不是,阿玉你先要跟我明算账的吗?”
薛南玉看着他那狡诈的眼神,心中暗骂,果然是无奸不商。
她清了清嗓子,开始耍无赖,“那,我那三十三两纹银也不要了,权当是孝敬您的了。”
“晚了。”姜无厌收起金算盘,笑得很无耻。
“三百七十两,扣除我所用的三十三两,还剩三百三十七两,别说我不够义气,我给你继续抹个零,三百三十两,一两都不能少。”
薛南玉握紧了拳头,深刻体会了一文钱难倒个英雄汉的境遇。
此时别说是三百三十两了,她便是拿出个零头,都有些吃力。
口袋中那刚刚还没焐热的银钱,便是给他塞个牙缝都不够。
什么是最毒男人心,她总算是深有体会了。
古人言,路边的野花不要采。
她更正一句,路边的男人不要捡。
捡回来的,指不定就是一朵恶毒的食人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