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萋萋(2 / 3)


什么。

离开时,沈丽予还是在母亲的墓前停留了一阵儿。“您来看过我,对吗?以后可以的话,您多来看看我,好吗?就算只是在梦里,可以多留一会吗?”

四周寂无人声。风在山林间呼啸,卷起绿叶飒飒。

沈丽予站起身,走入柴英早早迎来的怀抱里。忽然之间,她很想回头去看墓园那边,遥遥地就看见一只蓝羽小鸟停在母亲的墓碑上,蹬着小爪,扑腾翅膀,圆咕噜的小眼直直地看着她,许久都没有飞走。

·

楮敦乡间不比新州城内,入夜后,街上走动的人不多,亦没什么热闹的事,反倒比新州多一分清净和安静,却也容易让人陷入深思。

柴英递来热腾腾的药汤,坐在沈丽予身旁。

沈丽予皱着眉喝完整碗,有些埋怨地看向柴英。

“最后一碗,今后就不用再喝了。”柴英曲着手指,为她擦掉嘴上的药迹。

沈丽予咽了咽喉管,还是苦涩,道:“真的吗?”

柴英握女孩的手心,确实已经没有虚汗,也不发冷了,对她点点头。“你方才在想什么?”

沈丽予没有立即回答,似乎就一直没想到答案。

柴英道:“是因为林杰想读书,而不是接管家业的事吗?”

沈丽予道:“如果世家声名犹在,为他打点路子,他日扶摇直上,未尝不可?可这世道平稳安乐,寻常人家的子弟爬上高位,绝不容易。我知他志向高远,可他不懂前路艰辛,看不到林家之前接济过多少考生,他们埋头苦读数载,到头来却一无所有。”

柴英没有她想得那样沉重,道:“如果林杰考不上,那我们便手上的家产都留给他,你我远遁江湖,逍遥度日。”

沈丽予笑道:“你的也给他做什么?”

“日后我们成亲,我的便是你的。”柴英眼光真诚,与她对视,女孩却不说话。

“为什么这样看我?”柴英有些不安地向女孩那边靠近坐过去。

“我在想雷太傅说过的话,他说外祖父母曾经相助,如今他才会帮我,而我才能为林家平冤。”沈丽予道:“今日林杰告诉我,他曾劝慰你回来见我。我便想,当初若没有救下阿温,也许阿温就不会救我阿弟,而他那时也就不会遇见你了。”

柴英道:“即便没有林杰,我也一定会回来见你。如果以后都不见你,我熬不下去的。”

沈丽予道:“但或许林杰让你回来得更快些、更早些了呢?而你选择回来,让一些事变了局势,直至我们能共同走到今时今日?或许冥冥之中,你我真是缘分天定。”

柴英拉着她双手,坚定道:“缘分天定,事在人为。”

沈丽予捧起他右边脸时,柴英总会像一只乖巧可爱的幼犬般,贴向她的掌心。“你我已心系一处,无论未来发生何事,自当坦诚相待,共同面对,好不好?”

柴英对她点头应好,抬手覆在她柔软的手背上,道:“我心里最后的秘密,你知道以后,务必要记住,无论事情的真相是如何,都已与我们无关,与我们的将来无关。”

沈丽予凝眉,道:“兰心阿姊,是不是与你兄长的死有关?”

柴英把头偏过去,垂下了目光,道:“你还记得,你家曾经住过一个医女吗?”

沈丽予想了想,道:“兰心阿姊那时身体不好,家中好像是请来一位医女照顾她,名叫——叫,晴——”

“那人叫晴翠,”柴英缓缓地说出那个名字,道:“数月前,我循着乡里提供的线索,在老家附近山腰上的尼姑庵找到了她。晴翠年近四十,已身患重病,弥留之际才肯把真相告诉我。”

·

九年前,晴翠来到军侯府,第一次见到面如死灰的沈兰心。她那样一个花季女子,躺在那里眼神空洞,仿佛什么都不在乎了。

那密不通风的屋里,还站着一个蛮不讲理的女人,以及一个只会劝架、不会干架的男人。晴翠觉得,他们应该就是沈兰心的父母,聂氏和沈老爷。

那聂氏骂人的话,纵然只是骂沈兰心,她作为一个旁人,听着都不太舒服。可沈兰心依旧躺在那里,生无可恋,没有半点反应。

晴翠看着她,忽地想起自己那命短的女儿。如果她当时能早点看出来女儿不对劲,也许自己的女儿现在还活着,和沈兰心一般年纪了吧。

但晴翠又不希望自己女儿是沈兰心这样的命,因为这沈家大娘子的命太苦了。同样是大富大贵的人家里生出来的女娃娃,和这家那位二娘子相比,命数怎么这么差?亲娘专制,亲爹无能,心上人还是个彻头彻尾的负心汉!

陪沈兰心去道观的那些时日,晴翠听她日日夜夜地哭,这才知道,是聂氏给沈兰心亲自灌了落胎的药,把她腹中的骨血拿掉了。

晴翠蹲在地上,捧着沈兰心的手,问她这么一个大户人家的娘子,身份尊贵,怎会未婚就怀了胎?是不是被淫贼奸污了?

沈兰心于是说,自己原本以为和情郎情投意合,春猎遇上地震和泥流,和情郎在山脚下患难与共,私定了终身。可情郎上门提亲时,一遇到她家中的阻挠,随即便答应了退亲,另娶他人。

晴翠眼看着自己照顾了小半月的娘子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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