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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杀(1 / 2)


怀瑾说,那日纵火的人是被买通的一个小贩,已被发现死在城外的破庙中。

握瑜说,经街头巷尾的说书先生传讲,那则蛇兔精怪的故事已然街知巷闻,皇城内讨论此事的人越发多了。

严清说,林杰似乎已经把心思放在唤名居和林虞轩的事务上了,让沈丽予今后大可放手给他管更多的事。

陈师傅说,贾生的精神似乎变好了些,想起来以前一些事,还写了新的小说。

沈丽予听完了他们的话,回到寝居的书案前,将写完的信封好,带往郭府。

·

宋玉栀如此卧躺已有半月,肚子奇大,手脚浮肿,郎中告知不宜下地、不宜操劳,于是她也乐得自在,整日躺着休息,该吃吃,该喝喝。“要不是你今日来一趟,我都无聊死了。”

沈丽予道:“你都快成四个孩子的母亲了,怎么还如此随口胡言?”

“诶呀,也就是句话,无妨。快和我说说,那聂氏可有中计?”宋玉栀艰难地撑起自己沉重的身体,往上坐了坐。

沈丽予点头,但脸上却没有半分喜悦之色。

宋玉栀道:“怎么啦?很快就能为你母亲一家翻案了,你不高兴吗?”

沈丽予道:“他来找我了。”

“谁?”宋玉栀突然反应过来,不可置信道:“不——不会是——柴英吧?”

沈丽予道:“原本我以为他死了,可又总会有各种与他相关的消息传到我这里。我想,如果他一直不来找我,那我就当过往山盟海誓全都作罢,我们各相安好,再无瓜葛。可现在,他又出现在我面前了。”

宋玉栀气愤道:“回来了又如何?来找你又如何?要是没死,怎么不早些来找你?”

沈丽予道:“他好像,哪里变了,戴着面具,不让我看,身体有烧伤和暗伤,也捂得严实。”

宋玉栀道:“这些都无关。你们已有婚约,他就是再怎样变,终归要来见你一面吧,难道还担心你嫌弃他不成?你难道是这么肤浅之人吗?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何存?”

沈丽予苦笑道:“也许我二人都怕了吧?怕对方不接受自己这幅样子,也怕对方接受自己这幅样子?”

宋玉栀道:“你莫要和我绕口令,说这些人听不懂的话。总而言之,你可千万要吊着他,不可一下答应他,让他就这样轻易地回到你身边了,知道吗?”

沈丽予终于笑了。

宋玉栀喃喃道:“……真是不知好歹。以为你沈丽予这么好打发、好欺负是不是?消失这么久,可不能便宜这个柴英……”

沈丽予见老友此刻骂骂咧咧,颇有精神的样子,已经没有了自己刚进来时看到的无精打采的模样,等安抚她休睡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宋玉栀的寝居。

而她刚出去,回头便看到郭晚禾与阿温站在外头。郭晚禾坐在围栏上读书,懒样子大概在外面等了有一阵儿了。

沈丽予道:“我正好要找你。需交给你一样东西。”

阿温先进去照顾宋玉栀,留这两人在外说话。

“你看贾生的书?”沈丽予双手交于胸前,道:“你们朝廷里的文官不是还起过一些运动,说要毁掉这些污秽杂书么?”

“你是榜上重犯,我这个文官不还是让你和玉栀见面了么?”这句话看似反驳,语气僵硬,但郭晚禾那张玉面方脸却挂着笑,道:“人总是这般矛盾重重。”

今日是沈丽予回到皇城以后,第二次见到郭晚禾。那日在太师府匆匆一瞥,只觉得他更显稳重、成熟,被扶植上去,几年后也多了一些官场人的老气,眉宇间再无往日的轻快洒脱。今日当面见着了,她想法不变,反而更加看清了他身上始终如一的曲意逢迎。

只不过,他不会再对她如此罢了。

如此甚好,没有情谊的羁绊,只有利益关联,他便可以帮她完成一件事。

郭晚禾放下书,道:“你方才说找我,是——”

沈丽予道:“玉栀这次怀胎,为何身体的反应这般大,你应该很清楚吧?”

郭晚禾道:“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无需告知沈娘子。”

沈丽予道:“你既未想过纳妾,那就待她好些,莫要再让她这般劳累损耗下去。何况——玉栀对你的仕途有多关键,无须我再多说了吧。”

郭晚禾冷笑道:“你又何必说这种话来膈应我?岳丈失势,内兄闹事,哪件不是我亲自摆平的?如果不是因为玉栀,我何必这样做?我自小就喜欢玉栀,这份心意从未变过,自会好好待她。”

沈丽予道:“你归顺中书令一派,与另一边恶斗,何尝不是赌上了你和玉栀还有你们孩儿的将来?一旦被赵衷盯上,玉栀的安危你如何顾得来?”

郭晚禾微微怔住,道:“你怎知我归于中书令门下?”

沈丽予歪头盯着他,道:“从你不阻止我与玉栀见面,从你告诉玉栀有关赵衷的事,从——”她本想说赵衷想杀宋太师的话,但玉栀还在后屋将养,不宜听到这些,还是收住了话。“反正你对外手脚算干净,但在玉栀和我家的事上,你还是做不到毫不露马脚的。”

郭晚禾口吻中多了一份敌意,语气变重,道:“沈娘子今日说要找我,不会就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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