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来呀?“
宋玉栀抱手于胸前,道:“我三兄即将科考,把郭晚禾拉走,三兄没人陪着喝酒,自然会安心读书。”
“不对吧?我怎么听你三兄说,是郭晚禾来府里想见的你,然后才被你三兄挡着拉去喝酒啦?”沈丽予用手肘推了推宋玉栀。
郭晚禾突然在她们身后喊了一声“玉栀”,再慢慢地走过来,站到了玉栀这边,问她们在聊什么。
邪了门了,讲什么人,来什么人。
少顷,柴英也出现了。他步履轻健,长靴之上衣襟飘扬,只望着沈丽予,迈步而来,站到她身边,问了同样的话。
那王檀呢?沈丽予四处张望,终于看见表兄站在一个山坡上,定定地看向某处,好像魂都被什么人吸走了一般,动也不动。
·
少顷,宋玉栀家的小马夫冒冒失失地跑到湖边的四人面前,喘着粗气,惊恐万分地道:“不好,不好,不好了,我看到有山匪!”
怀瑾、握瑜看见小马夫气喘吁吁地跑到湖边时,已经变得警惕,跟了过去。
小马夫跑得太急,一时还站不直身子,边给自己顺气边道:“我刚去解手,听见后面走过去好多人。我起来就看见那边灌木林后坐着、站着好多人在吃饼,手里还有长刀和斧头!”
郭晚禾问道:“你看清了吗?”
“你如何确定哪些是山匪?”柴英也问。
小马夫争论道:“好多人!有二三十人!那手里的刀又黑又长!他们还在说,抢东西什么的,那不就是山匪吗?”
“走!必须走!无论是不是山匪,会不会过来,我们必须现在就走!”说罢,她拉起宋玉栀的手就往马车那边去,其余人也跟上来。
宋玉栀难以置信,一边走,一边嘟哝道:“我兄长几月前还来过这里,当时什么事都没发生。这会儿就来了山匪?”
沈丽予边走边吩咐怀瑾,让他快去把王檀带回来。
等这边剩下的六个人快走到两架马车停着的大树边时,柴英一下拉住沈丽予的手臂,道:“不对,别过去!”
“诶,阿温呢?她不是在马车这边吗?”宋玉栀的话刚说完,不知从哪里传出了一阵又一阵沉沉的笑声,只见一大群人分开几路从马车后涌了出来,拦在六人面前。
随即一个面带刀疤的男人,右手抓着一把斧头架在阿温的肩上,刀锋对准了阿温的脖子。
阿温吓得面色铁青,看见宋玉栀和沈丽予时,眼泪止不住地流下。
“你放开她!”宋玉栀气得大喊,道:“你们求财而已,放人过来,我们身上的钱都可以给你!”
那伙人顿时哄然大笑,其中一个长得像牛蛙的人嘲笑道:“把你们这些富贵人家的孩子绑回去,然后一家家去要钱,可比你说的法子强多了!”
那伙人里,有几个还露出了十分猥琐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沈丽予和宋玉栀。
郭晚禾道:“你们难道不怕我们的父母先去报官,然后官府来人把你们都抓了吗?现在把我们都放走,你们拿了钱还能留住命!”
没想到,那伙人嘲笑的声音更响了。刀疤面的男人道:“那就把你们都杀了,我们照样能拿钱和逃命!”
须臾,一个黑影从树上跳落到马车顶,再一下跳进了那伙人的中间,长剑挥舞,刀刀割肉破喉,顿时在阿温周围杀出了一个小圈。
那刀疤面立即将斧头抽回来,想与那黑影正面迎战。
趁那伙人不防备之际,沈丽予和柴英同时上前。一个快步上去接过飞跑向她的阿温,另一个拔了剑,几下击退了两三个挥刀追上来抓人的山匪。
沈丽予揽住阿温,将她送回玉栀那边,随后掏出了自己的匕首,握刀的那边手伸直挡在其余人面前,抵着大家一步步地往后退,看怀瑾、握瑜和柴英与那伙人交战。
顷刻间,王檀不知从哪个地方悄摸摸地钻了出来,爬上那辆较大的马车,大喊一声“驾”!马车向前跑出了一段距离后又停下,他转头对着表妹这边的人大喊道:“快上来!”
等大家都上了车,王檀即刻挥鞭,马车向着林子深处飞快跑去。
沈丽予从车内探出头,问坐在外面的小马夫道:“你认得这林子里的路吗?”
小马夫急切答道:“我只跟大人去到那个湖而已,其余地方我不认得啊!”
王檀眼向前看着路,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那柴英和你家两个侍从怎么办?”宋玉栀发问。
沈丽予坐回车里,道:“他们还有一辆马车,希望能追上我们!”
三个人对二三十人,就是打得过,也得累死。
而那群山匪不知在这片林子待了多久,对这里可能熟门熟路。万一他们打不过,先逃了,然后在别的地方等着再埋伏他们,那情况只会更糟。
现在这辆马车里,除了她,其余可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如果又遇到山匪,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