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对你而言是最特别的,除那人以外,谁都不可以。”
沈丽予甚是不解:“如此一来,我岂不是心悦我的家人,心悦玉栀,心悦老宅的黄狗,还有,心悦我那只小龟?”
秦氏想起了亡夫,意味深长地道:“那不一样。等你真遇上了,你就知晓了。
知晓什么?
她用过膳,回到自己的寝居坐下,摸了摸书案上那形单影只的木鸦。
外祖父母那对木鸦,她都还没有机缘送出去,就已先弄不见了一只。何谈心悦不心悦的?月老都瞧不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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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过后,沈丽予换回了男装,脸上的伤遮也不遮一下,上了点药就出去找王檀和宋玉栀。
皇城里,这条主街真是整日地繁盛活跃,喧嚷不停。一个又一个的新铺子开了又换,换了再开,什么都有的卖。
这两“男”一女,东走西逛,吃了辣面又买烙饼,尝了果脯又喝羊汤。原本说是只去看看新开的书坊就回来,实际上哪里的铺子都逛一逛,哪里的杂耍卖艺都看一看。
走了一个时辰,见到卖糖葫芦的,三人又停下了。
那又大又圆又亮的山楂,急得沈丽予和宋玉栀没付完钱就开始吃了。王檀瞥了眼那两人,没好气地去掏自己腰间的钱袋。
忽然,一个人从后面用力地撞了他一下。王檀并没生气,转身见是一个衣衫褴褛、背部佝偻的人,弯腰将之扶起来。
那个人连连道谢,随后加快脚步,行至远处,忽然直挺起了身板,一下拐进一条巷里。
沈丽予见状,嘴停了,掏出自己的钱袋付了钱。
王檀随口想问怎么不等他给,只见沈丽予把糖葫芦递给了宋玉栀,就跑了出去。
宋玉栀和小摊老板要了几张纸,把糖葫芦包起来,又对仍旧不知发生了何事的王檀,指了指他腰间原先放钱袋的位置,也跟着沈丽予去追人了。
王檀低头一看,不好,东西没了,赶紧跟上宋玉栀,边跑边想,这么俗套的把戏,怎么自己没看出来?
几日前,王檀叔父客死异乡的消息传到了新州。他就一直满怀心事,时时惆怅他这边的王氏血脉好似受了诅咒一般,父辈那一代最后的亲属都消亡了,真就只剩他一人了。沈丽予和宋玉栀见他难受,便常拉他出来散心。
没想到,他出门就被人偷了钱袋,还顺走了母亲留给自己的玉佩。表妹定是看到他的玉佩也被抢了,才劳心劳力去追人的。王檀这样一想,又唉声叹气起来。
宋玉栀追累了,停下回头看了王檀一眼,甚是无语:这人怎么跑着跑着还能叹气啊?她抬头瞥了眼沈丽予追到哪儿了,等王檀赶上来,宋玉栀抓住他的手腕,继续一同向前追赶。
一开始,沈丽予一个人追,大街上无人在意。
等变成三个人都在追的时候,这街上很多人就都注意到了。
不过他们也只是走过去看戏,谁都没有帮忙的意思。毕竟几个穿得光鲜亮丽的有钱人去追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穷人,在大瑞朝现下这世道,该帮谁,不该帮谁,他们心中自有算盘。
须臾,他们发现有一个人出来帮忙了。
人群后方有一位高大的白衣少年从马上跳下来,解开身上的披风,与马匹的绳索一起递给马旁的随从,跟上了前面那三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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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沈丽予在最前面跑,紧跟着那个偷了她表兄视若生命之物件的人。
不过那人一直跑得不快,而且越来越慢,窜到一个无人的小巷角落就停下了。
恐四周有埋伏,沈丽予停下以后,将一只手放在腰间的匕首上,警惕着巷内的一切。这把匕首是五年前从楮敦回来后,母亲送自己的一把嵌着黄玉的金铜匕首,让她时时都带在身上。
此时此地,暂且只有她与这个窃贼在对峙。
沈丽予尝试与那人讲道理。“钱袋你可以留下,如果不够,我这里的,你也可以拿去,但请将玉佩还给我可以吗?”说罢,她将自己的钱袋拿了出来。
那人举出了一把小刀,尽管断了半截,但仍十分锋利,对准了沈丽予,充满戾气地道:“这玉佩应该更值钱吧,不然你这种富家子弟追上来做甚?”
“那是家人所赠,予我们而言才最是贵重。实际上那物件并不值钱。”沈丽予耐心讲理道:“只要将这玉佩完整归还,我可以回家再去取一些银钱相赠,请相信我。”
“相信你?”那人先是狠狠地哼一声,再又讽刺地大笑起来。见宋玉栀与王檀赶到时,那人又恢复了恶狠的神情,喊道:“帮手来了?我也有!”然后对四周喊了一声暗号一样的话。
果然,这破旧的暗巷里顿时钻出了五六个与那人差不多身材与年纪的中年人,将他们三人包围起来。
如若只是她自己对付两三个人,沈丽予自认为有胜算。可现在那两位没学过防身本事的居然也跟过来了,对方现在有七八人,还将她这边三人都包围了起来,这可怎么办?
沈丽予观察着周围的人——只有她面前那个抓着玉佩的人有利器,其余都只抓着木棍。他们身形瘦弱,面色发黄发灰,像是受了很多苦,撑着一口气,就为了今天抢到钱财能填饱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