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温云舟交代的话某人一点也没听进去,到了中午颜卿抛弃饭友,拍拍屁股走人就去找口中说的那个小哥哥。
颜卿走后齐斯年左一个啧右一个唉,嗡嗡地在温云舟耳边不停嘀咕着。
“颜卿这个肤浅的人!才见过一面,玩什么一见钟情?!”
“不行,颜卿一急什么都干得出来,我兄弟太危险了!我得跟着他们!”
……
温云舟安静坐着听他说着,看破不说破,她向来做得很好。
碎碎念叨完,齐斯年自我肯定地点点头。他转身对温云舟说:“舟妹,我去找颜卿那家伙了,就不和你们一起吃了!你帮我和听哥也说一声啊!”
说完就冲颜卿跑出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跑出去的那股劲都一样,你说这俩怎么玩在一起的呢?
温云舟无奈笑笑。
她收拾完东西,抬眼望去教室里空荡荡的,像她这种不争不抢的除她以外还能有谁。一班学生都秉承着“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的抢饭理念,下课铃一响,教室里就是一顿桌椅哐啷的响声。
不过齐斯年刚刚说你们?
她和……沈听?
温云舟冒出奇怪的想法。
然而想法就在下一秒验证,因为她转身的瞬间就看到了门口靠窗位置上坐着的人。沈听手上正转着水笔,袖子被挽起露出那根琴弦手链。
看来“脑子有问题”的不止她一个人啊。
沈听头发有些凌乱,大概是碰到难的地方用手薅的。
温云舟悄咪咪走过去,故作随意地瞟了一眼。嘿,在写物理卷子。
沈听刚好做到最后一个大题,还差几个小步骤,他想着干脆把它全部写完。卷子旁边摊着草稿纸,上面整整齐齐画着几个物理模型图,杂乱的步骤,最后到了卷子上就只剩下答案,这样看起来卷子干干净净,就像是抄的作业。
明明就是很厉害的人啊,为什么考试要故意考倒数第一?
沈听把草稿纸上的最后一个答案写在卷子上,水笔在结尾的地方打了个小点。
他把卷子塞进桌肚里,转过身,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椅背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带着些许痞气的笑容。平常头发遮挡住的额头露出来,一双桃花眼明亮,就那样直直看着她:“有事?”
“我就路过。”温云舟说,“对了,你的校服周末我送过去给你,可以的吧?”
“嗯。”
温云舟径直往门外走去,沈听坐在教室里,没有跟她再说一句话,也没有出声叫住她。奇了怪了,沈听不准吃饭了?反正她走到楼下的时候都没见楼梯口上有脚步声传来。
温云舟到食堂的时候人已经很少了,零零散散的一些人分散坐着,显得冷清。
她没有颜卿他们的身影,来得那么早,估摸着早就吃完了吧。
二楼食堂的菜品多但合胃口的没几个,不是太辣就是太油,吃了几口就觉得腻了。温云舟本就不是很饿,走来食堂十分钟,吃个饭只需三分钟。
过于亏了。
吃完饭温云舟回到教室就是一屁股坐下,脑袋埋在手臂里。
她的座位原是一个绝佳的好位置,但现在好像并不是很好。背靠空调,吹出来的风从校服领口钻进来,凉飕飕的。
温云舟不由得把校服的拉链拉得更高一些,脑袋也埋得更深,只留出一头毛茸茸的黑发。
真不让人消停了。
折磨死她算了。
季恙在高二年级出了名的关爱学生,虽然有时候生起气来学生也被骂得体无完肤,但平常还是极为关照的,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
晚自习的间隙,季恙把温云舟找去办公室。
温云舟起先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毕竟自从拿出那张成绩单后季恙没有再单独找过她。
办公室里,季恙还是最初的样子,她的态度并没有因为温云舟的成绩而产生任何变化,说话依旧柔和。
学生时代对老师的态度就是谦和的,即使老师再平易近人,对于叫着老师这一身份的人总保持着一种飘渺的距离感,算不上熟悉也说不上陌生。
她们的对话多是季恙说着,温云舟站在一边,有问她有答,但不会主动向她提起话题之外的事情。三言两语,说来说去无非就是关心她最近的学习和生活,确保这位转校生没有半点郁闷的倾向,季恙也就放了心。
温云舟被季恙放了回去,两节晚自习的休息时间要比平常上课的课间长五分钟,但季恙叽里咕噜讲了一大堆,时间被耗去大半。
温云舟刚踏出办公室的门,上课铃就响了。
在楼梯口的位置温云舟在墙边听到有人在说着话,声音很小听不真切。她心想:不是上课了吗?还有人在楼梯口?
“麻烦您稳定一下他的情绪,我马上过来!”
温云舟就听到这一句,墙那头的人就转身出来。
温云舟:“……”
沈听:“……”
她要说她是路过的,沈听会信吗?
温云舟摆摆手,声音带着轻微沙哑:“不是,我不是故意偷听你打电话的。季老师找我,我刚出来,路过。”
沈听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