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收了回来,此后一直愣愣盯着地面。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避沈听的眼神,或许是想到那天他拿着残损的手链咄咄逼人的样子太过凶戾,她有些害怕再次在他眼里看到那样的神色。
一班是单数人,恰好只有沈听一个人单人单座,季恙思索一番,说道:“这样吧温同学你坐沈听旁边吧,没问题吧?”
温云舟心里一百万个不愿意,她躲都来不及,怎么还凑到人家跟前,这不找骂呢吧。
沈听单手撑着下巴,斜靠在墙上,看戏似的也没出声。
温云舟轻皱眉头,露出一副难以言喻的表情,外人看来简直楚楚可怜:“季老师,我上课容易犯困,我能不能坐后排靠窗户的位置,上课吹吹风我不容易睡着,可以吗老师?”
半个教室,沈听瞥了一眼那个位置,大概估量着。
合着这小姑娘在躲自己呢,是因为手链吗。
反正教室大,季恙也没驳温云舟的提议,让她随意自己选位置。
就这样,一班一个守门员,一个守窗员,场面别太奇妙。
温云舟走到后排,把挂在桌子旁的挂钩上,乖巧坐下。她用余光瞟了眼和自己同排的沈听,他正在低头在桌子里翻找东西,温云舟长舒一口气,没注意到就好。
再怎么玩闹也是上课时间,一班学生的自主性很高,吵闹也只是在课上的前几分钟,课堂过半,教室静得连根针掉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温云舟一眼望过去,班里的人几乎都是左边试卷,右边习题册,大多数时间都是埋头自己干自己的事,只是偶尔听到季恙讲到重点的时候抬头看几眼便又匆匆低头。
温云舟所在的位置窗外刚好长着一颗梧桐树,枝桠肆意伸展,梧桐叶紧凑地生长着,但明媚的阳光总能照进来,落在温云舟的课桌上。
骄阳热烈,她真的身处在夏天里了。